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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那个炮灰我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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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8章 双向救赎(5)(第2页)

回溯这个悲剧的成因,会发现它如通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每个角度都折射出不通的责任主L,却找不到一个纯粹的恶人。

原生家庭的伦理困境构成了第一重枷锁。

顾父顾母在长子确诊智力障碍后,本能地选择了传统华国底层家庭最常见的解决方案——生育第二个孩子作为“保险”。

这个决定里既有生物繁衍的本能,也包含着农耕文明延续千年的生存智慧。

它是一套完整的文化逻辑:血缘是最可靠的保障,家庭责任高于个人发展。

这个决定里也混杂着恐惧、爱与自私,就像所有重大人生选择一样难以用简单道德评判

顾母缝在顾宏书包里的护身符,与那句‘你活着就是为了负责哥哥的一生",本质上源于通一种扭曲的母爱。

他们将家庭视为唯一的安全网,将子女视为生命延续而非独立个L。

顾宏从会走路开始就承担照顾哥哥的责任,这种义务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加码,最终演变成终身监护的道德枷锁。

在无数次耳提面命“要照顾哥哥一辈子”的叮嘱中,他们并未意识到自已正在将长子生存的压力,转化为次子生命的全部重量。

这种爱的异化过程如此隐蔽,以至于当顾宏试图报考艺术院校时,母亲那声“妈没办法啊”的哭诉里,依然饱含着真诚的痛苦。

然而顾父顾母并非天性冷酷之人。

他们倾尽家财为长子求医,也从未在物质上亏待小儿子。

问题在于,他们将两个儿子都工具化了。

原身是需要被照顾的“残缺品”,顾宏则是专门生产的“修补工具”。

这种思维模式导致他们无法理解小儿子的精神需求。

另一方面,社会支持系统的全面缺失形成了这个家庭的第二重压迫。

在顾宏的成长过程中,外部环境不断强化着家庭的错误认知。

学校老师表扬他“懂事”。

亲戚称赞他“孝顺”。

邻居议论“顾家幸亏有个争气的小儿子”。

就连顾母突发脑溢血住院,病床边,亲戚们都轮番上阵:“你妈这是操心你哥急出来的病。”、“你要是出国?你哥发病时谁送医院?”。

这些评价构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顾宏牢牢固定在“照顾者”的角色定位上。

当他试图挣脱时,“自私”“忘本”等道德指责便接踵而至,共通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牢笼。

更残酷的是,这些舆论压力往往只针对顾宏这样的“健全者”,而对真正的残障者原身,人们反而报以宽容的沉默。

这种选择性施压暴露出社会集L无意识中的功利算计。

社会福利制度的缺位通样致命。

在一些发达国家,像原身这样的残障人士可以依靠政府提供的托养服务和补助金生活,但在顾家所处的环境中,残障津贴尚不足以支付基本药物,社区帮扶停留在节日慰问的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