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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一个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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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8页)

  后来,女君又说,“若澜,我好像有点喜欢姜淮了,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哎呀,我有点说不清。”

  “若澜,我怀孕啦!这感觉真奇妙!”

  “若澜,我总感觉现在的形势很不好。”

  “若澜,这两个孩子就、就交给你了,请你帮我好好……好好照顾他们。”

  ……

  女君最后的模样已经定格在她心中了,至于主君……若上苍垂怜,便让他轰轰烈烈燃烧一次吧。

  兕子等得忍不住转起圈来时,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若澜第一时间朝她脸上瞧去,虽然整理过,她还是注意到女郎眼圈比先前红了许多,似有哭过的痕迹。

  姜从珚若无其事地吩咐了小童一声:“给主君取杯解酒茶吧,他还醉着。”

  三人走在回去路上,时不时遇上来往的仆从,姜从珚俱是一副低落模样,很快落入有心人眼中。

  她今日在澧水院待太久,总要有点合理的表现,比如说去找父亲哭闹却最终没有结果。

  离开阁楼前,姜从珚问了姜淮最后一个问题——在您眼里,我阿娘是个怎样的人?

  她没有见过这一世的母亲,只从外祖母那里看到过一幅画像,八九岁模样。

  她八九岁时,外祖母便指着那幅画像对她说,你跟你阿娘长得一模一样。

  至于长大后,外祖母再也不曾说她像阿娘了,因为外祖母自己,也不曾见过女儿长大后的模样。

  张依娘在二老心中的音容笑貌,永远定格在她十岁离开凉州的时候。

  回到长安后,楚王府里不见任何画像,姜从珚只能从若澜姑姑的描绘里去想象。

  她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难住了,姜淮思考了许久,才字斟句酌、带着无比珍惜的语气说,“你阿娘,是在我最无助最窘迫时来到我身边陪伴支撑我走下去的人……”

  张依娘长在凉州,父母又对她疼爱非常,便不曾严厉管教任由她跟着两个哥哥上蹿下跳,快活得像条鱼儿,她应该是边塞上自由成长的大树,却被迫来到长安做一朵被剪去枝叶的花,装进了楚王府这个囚笼一样的花瓶里。

  即便如此,她也不曾伤春悲秋,更没有迁怒姜淮,反而带着这个从小被规训的小皇孙一起玩闹,在楚王府这座牢笼里扑腾自己的翅膀,带姜淮走出了父亲和祖父离去的伤痛。

  她是姜淮在灰暗楚王府里唯一的亮色。

  他教她读书写字,她却教他各种刁钻古怪的“武艺”和稀奇手艺,她还说自己以后想造出各种精巧的武器,最好是轻轻一拨就能将那些胡人打趴下,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时光就在这些笑着闹着的日子里慢慢溜走,后来两人年岁长大,明白了男女之情,相互通了心意,便成为了真正的夫妻。

  那是姜淮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是他每每快要倒下时又支撑他爬起来的精神力量。

  姜从珚听罢,什么都没说,此时也无需再说什么,只郑重地朝父亲行了一礼便走出阁楼了。

  回到居所后,姜从珚的目光透过窗前的玉兰花望向更远的天空,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黑色的眸子里,湿润的水意如潮水一点点退去,露出其中嶙峋的底色,变得无比坚硬。

  拓跋骁既然要娶她,那她嫁便是。

  正如她所说,这或许不是件坏事。

  这个世道并没有给女子进朝堂的机会,唯一接近权力的手段便是通过婚姻。

  拓跋骁是北境之王,嫁给他,她便能直接进入权力角逐的游戏场里,这样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

  姜从珚让若澜取了一块光滑平整刻着花纹的木板,亲自提笔写了一张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