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5页)
“现在?还这样?”
“现在?好一些,十年前的庚午年事变,才是把耗子养得最肥的时候。”
时书砰砰跳的心脏在?胸腔鸣叫,擦着额头的冷汗,示意谢无炽继续。
“那群读书人忤逆犯上,其中上至部阁尚书,下至太学学生,联合在?皇城门外逼宫请愿,请求陛下听?从他们的建议。其中有人言论过激,触犯大不敬之罪,令陛下和太后震怒,深感有人故意挑事结党营私,于是下令通缉进入鸣凤司处死?。”
“本来,当夜的读书人跪在?宫门外,听?到敕令后只要?离开?便好,但他们铁了心不离开?,一定要?陛下纳谏,最终招惹祸患。死?了上千人,都?是这鸣凤司一手包办。”
时书后背爬起?一股寒意,看着眼?前的虚空。
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太学生跪在?朱红门外的场景,脸上的一根筋抽了似的疼起?来。
“裴文卿的父亲,当时的户部尚书,正死?在?这次动乱当中。”谢无炽说。
时书:“他也喂了老鼠?”
“他?曝尸街头三?日,才许子女收回尸身。”
谢无炽一点一点将袖子折叠了叠:“这地方不宜久待,阴气太重,容易折损寿命。”
时书实在?没力气了,囫囵点头:“好想走,想睡觉。”
这牢狱中鬼气森森,尤其到了深夜以后无依无靠,间或听?到些野物的蛇行之声,十分?可怖。
时书身上又疼,还不知道?要?怎么睡,谢无炽坐回了草垛上:“过来,靠着我,留存些体力。”
“这还是算了。”
说完,嘴里又软乎乎,好像滚热的呼吸又在?交融,气息拂过鼻尖,耳朵被他生着薄茧的虎口卡住,掌心用力蹭得通红,而唇舌间是让他头晕晕的吮吸水声,连接不断,湿热不堪。
“……”
“啊!”
时书光想了一秒钟,立刻炸的耳朵通红。
好想死?。死?之前先带着谢无炽一起?死?。
时书硬撑了片刻。
深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时书还是靠回了谢无炽的身旁。一夜漫长,中途时书起?夜,看谢无炽靠着墙壁没动静,都?有种这人是不是死?了的错觉。
地板坚硬冰冷,夜里睡眠不早,二早又是饿醒的。时书醒来时揉了揉眼?睛,脖子比较的舒服,才发现垫在?什么物件上,连忙撑起?身,居然是谢无炽的腿。
时书:“嗯?!”
谢无炽端坐,睁开?眼?,清晨冥想刚结束:“醒了?”
时书“嗖”地一个弹跳起?身,第一件事拽了下裤子。
时书:“没事,我没压着你?吧?你?腿麻不麻?”
“还好,你?很轻,而且睡得很熟,哪怕腿麻了用手搭会儿,放下来也不会醒。”谢无炽起?了身,也整了整灰尘。
晨光熹微,牢房内灰尘弥漫。谢无炽转头望天窗外的日色:“今天恐怕能回去,世子耐心有限,丰鹿这个下马威也该够了。”
一上午的时辰,便等着那个时机。
人不能闲,一闲下来就琢磨事儿,时书突然想起?什么,抬起?褐色的眸子:“谢无炽,昨天那个秘密你?还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