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我随她目光移动,亭台之上,立着一个挺拔身影。
她放下窗幔前对我一笑:
「山高路远,此生不复相见了。应如许,珍重。」
回到光天殿,我展开卷轴,里面是一幅画——
画中美人独坐湖心亭,玉指轻挑,琴声惊起远处一滩鸥鹭。
左上方一列娟秀小字:景云九年芒种,雨后赏荷,应氏如许湖心抚琴,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
浣珠惊叹:「画得真好!」
「是啊,」我将画卷起,递给浣珠,「宋止盈名动盛京,难道就靠一张脸?宋妙笔可不是什么虚名。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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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准来我的寝殿愈发频繁。
我烦不胜烦,指使霜花庐:「咬他!」
霜花庐吐着舌头看我一眼,绕着燕准打转。
我几乎被气笑了——占用这狗东西半个月身体,倒占出感情来了!
「如许,」
燕准献宝似的端一碗冰酪到我面前:「过几日,父皇要去别宫避暑,允我们同行。我已经为你挑了最凉爽的藕花楼。」
我给他一个笑脸:「多谢殿下。」
他似乎得了鼓励,试探道:「你想不想你母亲?父皇这回有意挑重臣随侍,我打算向父皇进言,请岳丈、岳母随行。」
我双眼一亮,赶紧美言了几句,哄得燕准立即便去了乾元宫。
浣珠望着他的背影,犹豫道:
「女郎,太子殿下如今,真是将您捧在了手心里。」
我摸着霜花庐的狗头,问浣珠:「捧在手心里,是指什么?是这些冰酪吗?是为我挑来了最凉爽的藕花楼吗?还是助我与父母相见?
「可是浣珠,若不是皇后一定要为他求娶我,我本来也有吃不完的冰酪,夏日可以去登州别院避暑,更能日日与父母相见。」
浣珠张了张嘴:「照您这样说,嫁给太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是有好处的。」
我笑:「若你家女郎能熬成太后,便养三十二个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