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扶墙强撑着发麻的双腿,陈佑安跌跌撞撞地走出室外。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
从那日开始,陈佑安的世界里仿佛冬日树木凋零,索然而立。
香港遍处都是春天的暖意和生机,只有他一个人像朽木漂浮在死水之上,日日在街头游荡。
碍于偷渡者的身份,陈佑安只能白天出行避人耳目,晚上睡在天桥之下。
像极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换钱买门票,从不缺席超越乐队的每一次演出。
唯独留下的那只订婚戒指,陈佑安一直放在最贴心口的衣兜里。
能远远看黄盈桂一眼,他已经很知足了。
陈佑安千疮百孔的自信心下仍留存着最后一丝希冀。
万一某天奇迹真的降临,她原谅他了呢? “对不起,刚才都怪我太冲动了!”
还没等黄盈桂开口,那个女生不由分说地往她怀里塞了一束花后,便脚下生烟跑走了。
嗅到怀中的花香,她再次抬头看向沈彦年:“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打断,他别扭地撇过头,“下次再跟你说吧,现在给你上药。”
沈彦年的动作极其轻柔,她的耳垂传来发麻的痒意。
上好药后,黄盈桂终于想起晾在一旁的哥哥和梁凯华。
她推门走出后台,却又碰到了陈佑安。
“盈桂,我在场外听到你唱了歌。很好听,和你以前唱给我听的歌一样好听。”
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试图用回忆勾起眼前人的半点心软。
沈彦年下意识把黄盈桂护在身后,但这次,她主动上前俯视着狼狈的陈佑安:
“陈先生,你到底想纠缠到什么时候?”
黄盈桂的目光明亮而疏离,眼底波澜不惊,不带一丝情感。
心痛得呼吸困难,陈佑安再次双膝触地。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里溢出低沉而沙哑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