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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4页)

  “我没有不喜欢他。”他背对着我,声音沉沉地回荡在黑暗的屋子里,“我只是觉得,他们不合适。”

  有什么区别啊?你还不是看到他就没好脸色?而且这个回答也很模棱两可,不合适到底是指性别不合适还是身份不合适啊?

  我严重怀疑他虽然不歧视基佬,但他歧视夏人,特别是海城的夏人,但我没证据。

  再醒来已经天亮了,阳光透过单薄的窗帘照射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眯了眯酸胀的眼睛,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体异常沉重。

  怎么回事,是高反了吗?我怎么起不来?

  被子下摸索着自己的身体,胸口横着一条胳膊,腿上压着另一条腿,完全把我压得动弹不得。转头看向一旁,贺南鸢抱着我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也是处变不惊了。

  轻轻拿开他的手,我坐起身,再是抽出自己的腿下了床。屁股才要离开床铺,腰上突然一紧,被身后的人一胳膊勾了回去。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贺南鸢故意的,按住他的手回头瞪了他一眼,结果人压根没醒,眼皮都不带张一下的。

  他小时候是遭受过什么生存考验吗?舅舅是不是大冬天不给他盖被子从而磨炼他的心性了?不然怎么入睡后对床上的东西这么有独占欲的?

  好不容易掰开贺南鸢的手,我穿上衣服下了楼,黎央已经起来了,正在给供桌上的鲜花换水。

  “早饭在桌上。”他抬抬下巴道。

  “好,我刷个牙就来。”

  走出小楼,我往洗手间走去,经过主屋时,刻意地回避了视线。虽然知道柏胤这个时间肯定已经走了,但还是好尴尬啊,尴尬得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多看一眼。

  吃过早饭,贺南鸢还没起来,我闲来无事,在庙里四处晃了晃。这一晃,不可避免地晃到了主屋前。

  主屋是个一层的高大建筑,层高超过十米,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座鹿首人身的鎏金神像。鹿王袒露上身,眼含慈悲,双唇带笑,耳朵上戴着大大的耳环,胳膊上脖子上全是臂钏、璎珞等华丽精致的首饰。

  看上去……怪眉清目秀的。

  鹿王身前供奉着大大小小数十盏酥油灯,鲜花水果也是一应俱全。地上有三个蒲团,应该是供信众朝拜用的。

  我往边上走了走,神像的右手边有张小小的书案,上头摆放着几本经书。一张宣纸摊在案上,上头的经文只抄了一半,搁在笔架上的毛笔,笔尖还是湿的。

  方向不对,我认纸上的字有点困难,只能歪着脑袋,一字一句往下读:“……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什么意思?

  正琢磨着,大概是听到动静了,一身白衣的年轻言官掀开帘子从里间出来。

  我赶忙直起身,有些变扭地叫了声:“舅舅,早啊。”

  舅舅笑了笑,走到桌案后盘腿坐下,提笔在一张废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头说他从今天起要止语七日,这七日都不能说话。

  因为受不住诱惑和人在山君跟前那啥了,晚上沉沦,白天后悔,所以罚自己止语七天,净化自己一切凡心杂念吗?

  这种无意间吃到惊天大瓜的感觉真的好微妙啊。

  “哦哦,舅舅你专心修行好了,我……我就是随便逛逛。”我挠了挠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回去看看贺南鸢醒了没。”

  挥别舅舅,我一路小跑着回到后头小楼,不知道是因为见了舅舅太刺激了还是跑太快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喘得特别厉害。

  贺南鸢已经醒了,正坐在小桌前吃早饭,听到动静看过来,视线在我脸上转悠了圈,微微拧眉:“你跑这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