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着了,顾川总算消停下来,没再给衡月发消息。
暴雨冲刷了一夜,连第二日的晨光也越发透亮明丽。
十七八岁的鸟在展翅欲飞前从不鸣叫,一班的早晨仍如深林般安静。宁濉和李言一前一后踩着铃声进了教室,看见林桁和顾川两个人正埋头在写什么东西,趁老师还没来,他俩放下书包,齐齐转过头开始八卦。
“林桁,川仔,你俩昨天是不是被老谢请家长了?”
顾川在写卷子,没回,林桁也正低着头算题,听见“家长”两个字皱了下眉,但还是“嗯”了一声。
不只请了“家长”,请的还是同一个“家长”。
李言见他俩奋笔疾书的专注样,“嘶”了一声:“这不是昨天的作业吗?怎么你们都没写啊?”
顾川脾气虽然浑,成绩还是不错的,他晚上回家一般不写作业,晚自习做不完就早上来赶,不算稀奇。
美其名曰遵从教育部的学业减负安排,反卷,不加班。
倒是林桁,他高三半途直接插进一班,成绩肯定不差,总不能也不爱做作业。李言猜测着,多半是回家挨了骂。
林桁不大自然地“咳”了一声,也没回答,总不能说是因为额头上那点伤,昨晚很早就被衡月催着睡觉去了。
林桁看着随和,实则自尊心强得要命,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会主动说给别人听。
宁濉看林桁低着头不吭声,以为他是因为第一天就被请家长感到难过,胸中陡然升起股关爱新同学的豪气,安慰道:“没事林桁,你学学川仔,老狗作风,半学期起码上一次大会通报。请个家长挨顿骂,没什么大不了。”
顾川听到这默默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宁濉伸手把他脸转过去,只当没看见。
林桁摸了下耳朵:“谢谢,我没事。”
几人正聊着,谢云踩着高跟鞋进了教室,宁濉听见声,赶紧拉着李言转过了身。
李言从包里摸出一把夹心黑巧扔到顾川和林桁的桌上,压低声音:“尝尝,新买的味儿,醒神。”
鲜绿色的包装纸裹着巧克力滚到顾川手边,他不客气地直接拆开一颗扔进嘴里,斜乜着林桁眉骨上那张扎眼的创口贴。
想也知道是谁给他贴上去的。
顾川眯了眯眼,想起昨天林桁在车上跟一条被捡回家的流浪狗似的盯着他姐看,一时又有点来气,他嚼了嚼口中的巧克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林桁,你和我姐——”
“不是。”林桁开口打断他。
小霸王皮笑肉不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顾川叛逆期的时候他爹不在,衡月就是他半个妈,大早上被迫闻着林桁身上熟悉的茶香追忆了一波过去,顾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那茶香是衡月家里的味道,她喜茶,车载香水大多都是绿茶香。
林桁盯着卷子,一脸正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