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第3页)
前面的伦敦营士兵被杀溃了,他们肩上扛着姑娘、身上裹着绒布,还牵着不知从哪抢来的牛马,有些人还赶着马车,马车上载着他们掠夺的货物,玩了命的往西敏寺方向跑。
与他们装束相仿的英军此时从街道各个地方冒出来,有人用弓箭射、有人持长剑、长矛追赶,追上便杀,把街上都杀乱了,让马背上的魏进忠很难分清谁是守军、谁是伦敦营。
因为所有人对百姓都不怜悯,压根看不出丝毫守军的觉悟。
按说北边的追兵该是守军,可看上去他们的目的只是抢夺货物,这边扛着姑娘的伦敦兵刚被后头人一剑刺中大腿,把肩上的姑娘摔个大跟头。
后边的追兵也不图杀人,扛起姑娘转头就往别的地跑,也不知他想干啥。
甚至让魏进忠怀疑是不是伦敦营自己分赃不均内讧了。
不过紧跟着看,不像那回事。
因为后面的牧野营几个小队迎了上去,伦敦兵瞧见牧野兵就像看见了大救星,各个闪开道路往两边避让着跑到牧野营后头。
追兵就不一样了,仇人相见先跑再说,不过没跑几步就被队长模样的人骂了回来,各个结阵展开巷战。
战斗力上结阵的牧野小队短暂占据优势,守军更像是一帮散兵游勇,但他们的人更多,从墙上、从街角没完没了的冒出来,几乎以半包围的模样把一个个牧野小队分割环围。
双拳难敌四手,一旦被多方包围,苗洛魁的大盾手无法保护多个方向。
他们的兵器短,长标枪丢出去至多扎倒一人,大弩小弩来不及上弦便被迫拔刀近战,转眼就被守军的长枪兵上前架住,即使铠甲坚固也不能冲杀出去。
只能且战且退,以期后面的友军补上侧翼,改变被围攻的窘境。
就这节骨眼上,魏进忠率数骑奔马而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引弓
街上且要乱,马蹄子踩在泥泞的街道上,魏进忠都不愿意去想没下雨的街上泥是怎么来的。
这事就不能想,不是血就是尿。
动不动路边还得经过个人高的大粪堆,看那光泽都风干了。
离近了,魏进忠怕被守军的火枪打死不敢骑马,提着弓见街边有几张被推翻的桌子,便教人扶起来,就近指挥起东洋旗军来。
他把局势考虑的很清楚,守军那德行就是乌合之众,尽管人多,只要能打击士气,眨眼就得像伦敦营一样要溃散。
打击士气他不懂别的,他就知道得杀人,不能像被困住的几个牧野小队那样,只靠着近战把最前头的敌人杀了,那后便没多少人看得见,对士气打击有限。
要杀,就得杀都看得见的。
“打那个举火把的……好,打倒了。再打那个离队往前跑的,快打!”
“倒了,漂亮啊爷们!再给咱露一手,那个举旗的行不行?”
东洋的旗军格斗的手艺或许除了步战枪术别的西欧封建骑士相比差得远,但铳术个顶个都是数十斤上百斤火药喂出来的好手。
提起鸟铳来,五六十步,只要不是黑灯瞎火,几乎是指哪打哪。
虽就几个东洋旗军,可轮番放起铳来,接连四铳过去放倒了魏进忠三个指挥目标。
在守军眼中,前面同牧野兵对战的士兵死伤多少人看不出来,即使伤了他们毕竟人多,转眼就能退下来。
但两个火把坠地对人们来说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掌旗官还被射倒,对他们来说这就像眼看着自家人一个个倒下去,各个都害怕下一个被击中的是自己。
连带着对牧野小队的攻势都不是那么凌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