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5页)
他绝不承认这是爱,他不要爱得这样卑微,他抿紧薄唇,一瞬不瞬盯着沈书晴,见她眼里的嘲意不减,是以绝不愿意认输,只道:“能是为了甚么?”
“自然是为了儿子。”
“你当本王上赶着追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分明说着撇清的话,沈书晴却从他凌厉的眸子里读到了委屈,他还委屈上了,算计成精,动辄杀人,他还竟委屈上了,也是没好气道:“儿子是吧?”
“你若是怜他没有母亲,大可以将她交给我来抚养。”
这可是陆深的宝贝长子,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个女人太过狠心,顿时寒着脸骂她,“沈书晴,你怎地这般狠心,你自己抛弃本王不说,竟是还要将我的儿子也抢走?”
这下轮到沈书晴愣住了,分明是他犯错在先,怎地如今在他眼里,她成了抛夫弃子的负心之人,甚至心底隐隐升起愧意,但转念一想,这厮最是巧言令色惯了,从前钟灵那封信明明白白摆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面不改色,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他休想再颠倒黑白。
再度肯定自己过后,沈书晴定了定心,重新扫了一眼自己如今衣衫不整被捆起来的模样,她冷冷地道:“如今,我是陈五娘,不是你的王妃。”
“我们陈家的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欺辱的。”
并再次提醒他,“放开我,然后回去金陵,自此你我各不相干。”
本是在给自己斟茶的陆深,听到各不相干几个字,手是一抖,茶水污浊了他新换的青衫,忙起身拿软缎做的帕子擦拭,“陈家又如何,本王还真怕你外祖不成?”
“你外祖韬光养晦几十年,难不成为了你,跟本王闹起冲突?”
“便是你外祖愿意,陈家人其他也不会强为你出头。”
沈书晴见他油盐不进,遂张口就要喊人,她倒是不信了,这就在陈家,他还能翻出天来?
可陆深早就预判到了她的预判,将方才擦茶水的帕子直接塞在了沈书晴嘴里,沈书晴瞧得真切,这块帕子正是今儿晨间在她闺房里面见捡到的那种款式,可却骂不出来,只能杏眸圆瞪,恨不能瞪穿他的脑袋,好叫他瞧一瞧这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甚么。
然则陆深却是连瞪眼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给她兜头罩上了一个厚实的黑麻袋,半阖的支摘窗上传来的微弱月光也没了,陷入黑黢黢的一片。
这还不算完,陆深接着便将她抗在了肩头头,出门时他甚至听到了林墨的声音,“王爷,马车已准备好了,就停在西侧门。”
“若是连夜出发,明日晨间就能出了颍川的地界。”
出了颍川的地界,便是陈行元再大的能耐,又能拿他如何?
陆深掂了掂肩膀上的分量,伸手拍了拍她拱起的屁股,轻抬不羁的下颌,志得意满地笑了笑,“沈书晴,你不妨猜一猜,今次本王能否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金陵?”
“到底是你那个老狐狸的外祖道高一尺,还是本王魔高一丈?”
沈书晴吓得浑身发颤,明日晨间就能离开颍川,此时此刻他外祖只怕已经歇下,等他晨间醒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沈书晴手脚被束缚得无法动作,想要咬他也给堵住了嘴巴,情急之下直接将挂在他胸前的脑袋狠狠向他胸膛撞去,然则男子却纹丝不动,还颇为温柔地隔着布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必急着投怀送抱,本王与你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个鬼哦。
沈书晴恨的牙痒痒。
待陆深几人离开竹芫,陈映月从支摘窗外的石榴树下站了起来,他今次过来,不过是想要请求他的姐夫,请他帮助她解除了与知府家大公子的婚事,他是王爷,定然是他一句话就能摆平,可不想却瞧见姐夫与姐姐在床榻之间玩这样的花样。
她还是个大姑娘,里面实在太过羞人,她没有敢多听,想要退出去,院子里又多了个陌生的太监,所以便躲在了石榴树下,现如今看样子,姐姐与姐夫又去玩别的花样去了。
陈映月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五姐姐白日里不肯同意他嫁过去给姐夫了,原来姐姐还爱着姐夫,所以才会夜里来相会吧。
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冷冰冰姐夫,在床榻之间,竟然这般凶狠,姐姐险些都要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