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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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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再一看门口报每日戏目的木牌,没想到这金陵的企恶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钗头凤》已火红到了邺城这等小地方,他眼珠一转,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将沈书晴拉倒了二楼戏台子对面的那个最佳观赏的位置过后,自己则谎称有事出去一趟。

  早上一起床,陆深便把镣铐解开了,这会子陆深一离开,沈书晴就心思开始活络,她所处在的位置是戏楼的第二层,戏台子的正对面,是个用山水画插屏围起来的包厢,除却戏台子上可以清楚看到她这边的动静,可以说是十分隐蔽的。

  沈书晴抚上朱红的阑干,探首往楼下觑去,人挤人,十分拥堵,若是混在人群中,倒是极有可能逃出去,只可惜她没有盘缠。

  她摸了摸青丝间斜插的白玉簪,想来也是能典当不少钱。

  遂站起身来,推开屏风往后走去。

  就这时,舞台中央的琵琶声传来,沈书晴堪堪回眸,便看见陆深身着青衫生角戏服,入鬓的长眉用螺黛淡扫了些许,眼尾上扬的凤眸晕染了褐色的妆容,下颌也浅敷了一层南戏特有的暗影,霎时便有那味了。

  陆深爱看戏,但是这还是他头一回登台表演,沈书晴也是哑然一笑,这厮就在台上,便是如今正要唱戏,也依旧不时偷偷觑她,她又要如何去逃?

  些许失力地坐回靠背椅中,沈书晴捏起一颗面前茶几上的马奶提子,倒也是百无聊赖地看起戏来,这场戏她曾在王府陪着陆深看过。

  《钗头凤》讲述的是一对表兄妹,因为误会分开,再度相会时,双方已是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而却对彼此难以忘却的戏码。沈书晴还曾为他们的遭遇流过泪,“为何有情人总是不能终成眷属,为何天意总要作弄人。”

  沈书晴从不吝啬对陆深皮相的赞美,然这戏目中的表哥是个中了进士的书呆子,而陆深一向穿得金相玉质,没想到扮起书生来也是不遑多让,从未唱过戏的他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咿咿呀呀起来竟也与那旦角不相上下,只有一点他分明该与旦角你来我往互诉衷肠,却时不时要分神来看她。

  就譬如现在,她不过出下包厢,叫小二的换上一壶热茶,再度觑向对面戏台子时,就收到了一个暗含几分警告的眼神。

  这是担心她跑了。

  她不傻,知道跑不掉,又何必多费功夫,且徐徐图之罢,更何况,她外祖的人说不定正在路上,她娘亲发现她不在,定然是要叫人来找她的。

  到时候,便是他们的分别之时。

  沈书晴端起热茶在唇边,抿了几小口,再度抬眸时,整场戏已进入到了尾声,本该是表兄表妹碍于双方的家室,泪眼挥别,再无重逢之日。

  不想如今却生生改成了,那表兄休了妻子,并且想办法将表妹如今的丈夫害死,而强迫她与自己双宿双栖。

  落幕之前,是两人拜堂的场景,陆深本该是看着那旦角掀起红盖头来,然他却并未看那旦角,也不曾去挑那盖头,而是隔着数丈之远一瞬不瞬盯视着自己,眼神凌厉中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压迫。

  沈书晴当即明白为何他要去唱这一出戏,他这是再告诉她,他就是要强求,便是她将来嫁做他人妇,他照样会想方设法将她抢夺过来,不会顾及她的任何想法,一如戏中一般,并不会顾及那旦角对现任丈夫的感情。

  失力地靠回椅背上,沈书晴连握着茶盏的手皆在打颤,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的脚背上,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细细密密的恐惧攀腾而上,她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一个疯的?

  陆深的玩票赢得了满堂喝彩,倒不是他唱功多少超凡脱俗,说到底不过是色相迷人眼罢了,捧这些南戏小生的,多是些富贵多金的贵夫人,此刻便有扭着腰身或者端着架子过去与他搭讪的,可陆深却直接回以她们阴恻恻的眼刀,不几时,便也再无夫人小姐敢上前攀谈。

  虽则不敢上前,却并不妨碍她们炙热的目光始终锁在陆深高大的身躯上,直到他的身形进入戏台子对面最正中的包厢,众多夫人小姐这才恍然大悟。

  这小生是看不上她们那点子富贵,转而投入了更加权贵的妇人的怀抱,全场女子的妒忌加在一起,只怕够沈书晴喝上一辈子的酸醋。

  可沈书晴这个当事人,却丝毫没有享艳福的心,反倒是还十分心惊胆战,只因陆深不仅方才用这出新改的戏敲打了她一番,如今还掏出一只兔子模样的玉佩递给她。

  沈书晴起身,忐忑接下,往眼前一瞧,背后竟然还有个“瑶”字,到真真是和从前她那个碎了的平安玉一模一样,她霎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厮到底想干嘛,遂那质问的目光看他。

  陆深将他那带着戏装的俊脸凑近,此刻他的青丝绾在头顶以发带束起,是时下书生爱梳的发髻,越发显得面如冷玉清俊不凡,但沈书晴知晓这不过是个表象罢了,是以戒备地绷直了背脊,“你,你想干嘛?”

  陆深视线下移,落在她手里捏着的兔子玉佩上,眼神转暖几分,勾唇一笑,“从前为夫摔碎你的平安玉,今次为夫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玉碎了皆可以重来,我们也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这是何意?先是唱了一出戏吓唬她,如今又给一颗枣?这套路怎地莫名让她想起上一回,他先是吓唬她要将她赠与旁人为妾,后来又将所有的罪责全都推卸到林墨身上,反倒是述说他为了拒绝这事做了多大的牺牲。

  可她不想和他吵架,并不想激怒他,如今她受制于人,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

  只这般静静站着也不说任何话。

  陆深见他这个模样,却是急了几分,他捏住她的肩,低下头,“瑶瑶,看在孩子的面上,再给为夫一个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