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5页)
她说这番话的时依旧注视着天上的星辰,是以并未注意到陆深的眸色霎时变得深沉。
陆深从来没有对沈书晴赋予过任何责任,甚至连最基本的中馈都曾不强求她,只需她长长久久地陪在身边即可,却不想这样一个他事事皆是不看好的小妇人,竟然对他说她想做与他并肩的人。
好半晌,待他从这种震惊中抽身,这才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道,“瑶瑶如此上进,那为夫往后可就靠你了。”
沈书晴知晓他不过是逗她,却也是笑弯了眼,给点颜色就开染坊,“既如此,小陆子里可得好生服侍本宫。”
陆深一楞,半晌反应过她这是又想玩了,顿时骑到她身上,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带,“那小陆子这边服侍皇后娘娘歇下。”
沈书晴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知晓他并不愿意玩这些,哪想到他竟然来真的,左右觑了一下,周围虽没有人,到底是野外之地,她还没有大胆到如此地步,是以便将他扯了下来,“本宫今日身子不适,便且先饶了你,等下回,本宫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拒绝的如此利落,神色丝毫没有缱绻之色,虽则陆深也并未起意,却莫名有些失落。
她对他身子的兴致在减弱,这让他感到心慌。
倏然,浓重的夜色里,他有些慌张地抓住沈书晴的手,“瑶瑶,你会永远陪着本王吗?”
他知晓她喜欢他的身子,可也总有腻了的一天,若真的那一天到来,他又该怎么留住她?
“若是有一日,本王风采不再,你还会陪着本王吗?”
沈书晴听得这话,当即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王爷,你在害怕甚么啊?”
他害怕失去她,时时刻刻皆在害怕,但是他不能告诉她,这是他一个男人的最后尊严。
是以,陆深沉默了。
但沈书晴多少猜到了一些,只当是又怕她跑了,却也并不点破,而是侧身抚上他紧绷的下颌以作安抚,“你有什么好怕的啊?我纵然是走了,你不是还是会不要命的把我找回来吗?”
“我这辈子还能逃脱得了你的手掌心不成?”
陆深这才面色松泛开来,她说得对,他只要还有命在,就不会叫她离开他。
女子手心的凉意透过脸颊传来,陆深捉住她的手举至唇边,就当她以为他又要调戏她时,他只是轻轻地呵出热气暖她的手,“山上还是冻,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吹气时候,喉结上下滚动,不过沈书晴却没有半分欲念,只觉得一股暖流窜上心头,她倏然将头挨过去,在他额尖蜻蜓点水落下一吻,“好,妾身听你的。”
陆深唇角勾起,也是笑意深深,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们心里皆装满了彼此,只有彼此。
却说另一边,陈映月找了许久才从最边缘的毡房找到贤王的毡房来,本是打算借着与沈书晴相会的时机多瞧几眼她姐夫,她未婚夫也在围场,那是一个对自己极度放纵对旁人却十分严苛之人,并不敢有更多的想法。
哪想被告知不仅姐姐不在,姐夫也不在,遂十分失落地往回走去。
可转头却碰到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从她身侧走过,那女子生得几分娇俏,直往姐夫的毡房钻,不免叫她回望了几眼。
钟灵因着如今已是个死人的身份,白日里根本不敢出门,这才寻了夜间来找沈书晴的麻烦,结果不想却被一个梳着姑子发髻的女子盯着看,十分的无礼。
遂捏上缠在腰上的绞金小马鞭,就要上前教训,哪知等走得近了,才发现竟是她的眼中钉,当即将马鞭抽了出来,就要一血前日坠崖之仇。
陈映月生的与沈书晴本就八分像,这又是夜里,被认错再正常不过。
却不想她还未曾出手,背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拳,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这个从暗中跑出来替陈映月解决掉麻烦的男人,倏然单膝跪在地上,向陈映月请安,“小人武大,乃是允公子安排给姑娘的部曲。”
部曲是她们这些旧时士族对家养侍卫的称呼,陈家也养了许多部曲,不过具体数目多少却只有少数人知晓,也只有家主才有能够调用部曲。
陈映月虽知晓谢允乃是陈郡谢氏下一任族长,却不知他已早早掌握了家族的部曲,为此也是唬了一跳,没想到谢允还安排了暗中保护她,就是不知是为了保护还是监视,又想起自己上一回在贤王府的作为,顿时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