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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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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4页)

  天寒地冻,沈书晴也冷,握着确实舒服,她本以为陆深也该有,可马车行走了好一段,见陆深只在常服外面套了一件湛蓝松鹤纹大氅,手上也没有暖手袋,即便车厢里头有碳炉子,他的薄唇也冻得发白,想起他五石散的症状还未消,那是为了她吃的苦,是以便将手中的暖手袋塞给他手心,“我不冷,你帮我拿着。”

  这样的大雪天,怎么会不冷,一路上马车行过来,路边皆能看见冻死的牲畜,她怎么会不冷,是以并不愿意领受她的好意,又塞了回去。

  沈书晴佯装气怒嘟嘴,将双臂环在胸前,“你不听我话,那我也不听你话,我不去颍川了,你看陈十七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陆深看她那气嘟嘟的小模样,倒还知晓借力打力,知晓陈十七同他不对付,乜了她一眼,没忍住笑出声,攥过那毛茸茸的暖手袋,“遵命,我的大小姐。”

  见他肯乖乖听话,沈书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一路两人这般依偎着,可还是到了要离别的那一刻。

  马车停在码头外围,陆深举天青色的油纸伞,手牵着手将沈书晴送到了陈家的船上,甲板上风大,贵太妃、陈望舒皆裹得厚厚的看着陆深离去的背影,反倒是沈书晴,不忍去看,趴在陈望舒的肩头哭,“娘,我好担心他,我好舍不得。”

  贵太妃一听她哭,便想起问她一桩事,“书晴,今日是深儿的生辰,你可有给他煮一碗长寿面?”

  沈书晴抬起泪眼,一脸的茫然,“生辰吗?”

  贵太妃当即便知她没记住,不过也不怪她,她失忆了,只一味地哭,“我可怜的儿啊。”

  他将家小都安顿好了,自己的生辰却是半个字不提,仿若他的生辰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她随口一提的温泉之旅他却放在心上,他怎地这般不珍重自己?又想起他从前为了救她,五石散都敢随便吃,这次运道好给救了回来,下回呢?

  沈书晴不敢想象,若是他又背着她乱来,她该怎么办?

  这一刻,沈书晴没有再退缩与犹豫,也顾不得出嫁从夫的女德,“娘,我不能跟你们去颍川,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第112章

可见王爷离了妾身不行。

  陆深一回到王府,便听门房说陈十七及宁远侯已等候多时在前厅,还不及将为雪染湿的衣袍换下,便沿着九曲十八拐的游廊去见客。

  “深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儿朝上的事你可听说了?皇帝竟然要派张元贵那个纨绔去接手我们的兵,粮不带,饷不带,就想要我们的人跟着他去打回纥,这天底下岂有这样便宜的事,皇帝是疯了吧?”

  “舅父,皇帝没有疯,他非但没有疯,还十分精明。”

  “他不是还带去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直接让起义民兵变成了正规军,一层一层军级划分下去,届时将会多出许多大将小将,若是起义军是真的民兵,他们也自然乐见其成,只可惜他料错了一点,这些兵掌握在本王手里。”

  陆深说这话是不见一丝慌张,反倒还十分从容淡定地喝茶,宁远侯见他气定神闲,以为他是有了谋算,“听深儿你这口气,你是有了应对之策了?”

  陆深偏头去看坐在临窗靠背椅上的陈十七,陈十七与宁远侯同坐在一处,中间隔了一个方形矮几,宁远侯昨日主动请缨被拒绝,如今想起依旧是吹胡子瞪眼,而他旁边的陈十七,才不过及冠之年,垂眸不语,只一味地听着,间或抿一口茶,神色淡漠得仿若世间皆与他无关。

  陆深透过陈十七那双鹰一样的眼,似乎看到了陈行元那张不形于色的脸,不愧是他教出来的,沉得住气,至今也不开口问他,不叫他回颍川,将他留下来做甚么?

  陈十七可以不问,可陆深却不能不说,“十七郎,现如今本王需要一个人去回纥边界掌控全局,你能帮本王这个忙吗?”

  陈十七缓缓放下杯盏,抬眸冷漠看陆深,淡淡开口,“帮什么忙?”

  “现如今皇帝想用朝廷的军编去收买咱们的军队,他算盘打得响,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的人为他所用,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陈十七听不明白,剑眉微微拧在眉心,“王爷要我做什么?”

  和敞亮人说话就是痛快,陆深道:“我要你去当我们这只军队的将领,干掉张元贵,取而代之,让我们的军队在朝中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宁远侯有些明白了,“深儿,我怎么没想到呢,到时候我们起事,也能多一份助力。”

  宁远侯觑了一眼面生的陈十七,见他生得虽然有几分凌厉的气度,可在他眼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心想说他行吗,但也知他是颍川陈氏的继任族长,不敢得罪人,只说道:“可如今我已派了金跃前往,金跃是个倔脾气,十七郎过去,他不服可如何是好?”

  那个金跃是跟着宁远侯走南闯北的硬汉,未必肯服从一个空有世家子身份的小子。

  陆深却是斩钉截铁,“叫金跃给十七郎当副手,他若不愿,便将他调回来,以后再不复用,你让他仔细考虑。”

  陆深是君,他是臣,宁远侯对此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