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纵使我再三推辞,池言嘴上答应,但照旧日日两头跑。
更可气的是我府上的守卫也偏帮着他,一见他来就两眼望天,末了还装模作样一群人跪在堂前负荆请罪,大疫当前,闹得我半点脾气也没有。
今日他照旧来府内问诊。
平日干净清爽的池言,衣衫沾了污迹,眼睛遍布血丝,脚步也沉重起来,他拐到客房沐浴熏艾后才过来。
我挣扎起身,试图劝说,「我已好多了,池先生不必每日来看我。」
怜月在旁欲言又止,被我警告盯了一眼,低头不语。
池言似是疲累,只示意我伸出手,连话也未说,刚刚搭上脉,就倚靠在床边沉沉睡着。
「池先生——」我止住怜月的惊呼,轻轻搭了件衣服给他。
池言也是接近极限,就让他睡一会儿吧。
我扶着怜月来了前堂。
这里乱糟糟堆了许多文书信函。
药方还在斟酌调整,草药却短缺得厉害。
周围几个城池畏惧疫病,迟迟不肯加派人手相助,反而争先恐后断了容城的路。
若是去上京求助,再等朝廷派下人来,恐怕容城已是十室九空。
我下了决心,正欲策马前行,身后一声怒喝。
「祝鸣玉,你不要命了!」
池言披着那件衣服,飞快奔来。
他一把拉住马的缰绳,「上次大雨,你寒疾复发,便是忍着不说,脉象也会说!」
可难道要看着容城百姓眼睁睁送死吗?
我抢过缰绳,「有劳池先生替我稳住疫情,我去寻草药,不日便回来。」
他丝毫不让:「你若走了,何人坐镇?」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他眼睛一亮。
「让他去寻!」
李内侍正从街角赶来,神情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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