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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烟锅(第2页)

她像片真正的雪花飘进门槛,银狐大氅上竟不沾半点雪痕。

堂厅突然亮起来——不是灯笼,是女人们见到她时都会黯然失色的那种亮。

可若细看,她鬓角簪着的银簪尖端,正缓缓滴落一滴红。

“女儿红。”她在柳墨邻桌坐下,解大氅时露出腰间玉牌。

牌上无字,只刻着半朵梅花。

柳墨的断剑突然发出蜂鸣。

不是剑吟,是剑鞘里那三寸青锋在震颤。

阿雪低头斟酒,簪头梅花在桌面投下淡影,恰好罩住柳墨映在墙上的影子。

老周送酒时踩到了什么。

低头看,是只死透的寒鸦,左翅被利器齐根削断。

他铜烟锅里的火星“啪”地爆响,有截烟丝落在鸟尸上,瞬间烧出个“七”字形状的焦痕。

“听说七杀堂的判官笔,”柳墨突然开口,“最近喜欢在死人身上留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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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烟锅

他说话时盯着阿雪执壶的手——那双手正在做件极矛盾的事:左手将酒斟得快要溢出来,右手却用簪尖在桌面刻着分毫不差的直线。

阿雪笑了。

她笑时眼尾会先弯,然后才是嘴唇。

“柳公子可知道,断剑为什么比完整的剑更危险?”

银簪突然挑起酒壶,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划出弧线,恰好落进柳墨的酒杯,“因为”

簪头梅花“叮”地撞上杯沿,“没人看得清它要刺向何方。”

屋顶传来瓦片滑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