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页)
村里的男人一到冬天就不愿意来。
想不到下雪的日子反倒有大客户。
老板,这里!
老大把人迎进来,谄媚的点头哈腰。
这就是我们家的货,老板你瞧瞧还满意吗。
说完凶巴巴冲我喊:抬头!给老板瞧瞧!
我习以为常地仰起脸,露出铁链下的鲜红胎记。
突然间,我的呼吸乱了。
猪圈外站着的男人穿了件白色羽绒服,黑色长裤。
这身打扮像是比我腿边的两头猪都要贵。
冷冽清秀的五官也和这贫瘠落后的村子格格不入。
十年没见,孟书禹除了更加成熟,似乎瘦了不少。
那双熟悉的眸子下移,我立刻低头,死死盯着猪食槽。
我怎么都想不到,这辈子再见面居然是这种境地。
他依然干净整洁,而我这个十年前风光一时的市高考状元,现在穿着脏乱的破衣服,头发剃光,瘦到皮包骨头,和猪同吃同住。
他是李家的大客户,我是李家的货。
冰冷审视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转,我听到他的声音:
为什么拴着,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老大忙摇头:老板放心,这不是别人,其实是我妈,她干净得很。
拴住她是因为她得了精神病,一犯病就砸墙砸家具,还砸破我二弟的头,拿草药糊了一个月才好呢!没办法,我爹就把她拴起来了。
不过她今天好好的,保准不会伤了老板!
孟书禹扫了眼他手里的残疾证。
李豆花
对,就是她。老大声音高昂,我妈叫李豆花!
孟书禹眼神晃动,嗯了声:
是自愿的我可不想被人说违背妇女意愿。
他的语气越发冰冷,每个字都加了重音。
像是他这趟来,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老大更加谄媚,才十岁就跟他爹学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