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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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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他将那一盏酒都喝光,踱着步伐回屋,甜酿侧俯在一只软枕上,身上搭着薄薄的被,闭着眼打盹。

  施少连将脸挨在甜酿肩头蹭蹭,呼吸之间微有酒气,她微微蹙了蹙眉,他将脸往旁挪了挪,搂紧她的腰,埋在她后颈里酣睡。

  静谧的室内,湿润的风声,绵延的水声,只有他轻缓的呼吸充盈着她的耳。她偏头打量他的睡颜,端的是温润如玉,容貌清俊如画,堪称君子无双,心却比狐狸狡猾,这样的人,活在他身边,日子会有多可怕。

  甜酿缓缓闭上眼,听着他安静的呼吸声,心未必不痛,转眼之间,什么都没了,亲人、朋友、夫君、清白,她又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命运流散,不知路在何方。

  两人相依而眠,不知何时他已醒,听得橹声欸乃,他扭头去亲吻枕边人,亲着亲着总有别样的绮思。

  甜酿不耐烦应承他,反手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听见他道:“不是用清白之身换照顾之情么,总得让我尝个够……”

  她顿住推搡他的手,深深喘气。

  昨夜全赖那壶合欢酒,她未吃太多的苦头,稍稍撩拨便是身软如水,现下却费了他十足的耐性。

  “小酒……”唇齿相缠间,他将热烫的话语送到她耳膜内,“缠着我的腰。”

  她不肯顺从,吃苦头的只有自己,咬碎银牙,最后一口咬在他肩头:“施少连……你混蛋……”

  他正处于最癫狂之际,将她牢牢的按住:“你想逃到哪儿去……”

第31章

  客舟的舱室并不大,也略有些简陋,夜里只有一盏油灯照明,只能模模糊糊照个轮廓,室内大半光亮,要推窗问天上皎月借。

  夜里门窗却紧紧阖着,油灯烧的久了,连光亮都沾着灯芯的焦色,昏昏暗暗模糊不清,却于这暗淡里生出几许旖旎色彩来,皎洁的肌肤,艳丽的唇,漆黑明亮的眉眼。

  他终于尝到了甜头,自然有千百种手段使出来,要将她一层伪装都剥去,露出原本的芯子来。

  甜酿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眨眼之间便从疲惫里回归梦乡,恍惚听见耳边风浪大作,身下颠簸摇晃。

  她忍不住皱眉,只觉纤腰欲断,胸口如压重石,睡梦里异常不安稳,后来才好些,眼前模模糊糊有些光亮的时候,这时睡的甘甜,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来。

  睁眼满室明亮,施少连倚在窗边看江景,听见她窸窣起身的动静,扭头对她道:“昨夜船过长江,现下已到镇江了。”

  她愣了愣,猛然支起身体,只觉头颅晕眩,忍不住脱口问,嗓音还哑着:“到镇江了?”

  “嗯。”

  舟过镇江,往西折行,再过一日就可以到金陵。

  金陵是陪都,也是南直隶的重心,聚集百万,商旅如云,是个很好的地方。

  她也在窗边坐下,缓缓问他:“哥哥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施少连喝茶,也给她斟一杯茶:“小酒想要我如何?”

  “我要哥哥放我走。”她和他解释,情真意切,“如今这局面,我没有颜面再回到施家,与其被哥哥带回去伤了家里人的心,哥哥不若放我走吧,早早回去安慰祖母,照看家里。”

  “张圆不在,小酒一个人要走去哪里呢?”他轻叹,惋惜万分,“这个世道,孤身女子一人又能去哪儿呢?”

  “不如我带小酒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客舟在水面轻轻摇晃,他回她:“我们去吴江。”

  甜酿只觉头痛,要吐不吐的难受,盯着他问道:“为什么?”

  她在吴江生活过几年,那是很小时候的记忆,到如今合该七七八八忘的差不多,但眨眼之间,她总能轻易想起很多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