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页）

　　陈斐半张下颚冷静，护目镜盖住他的眼睛，此时却显得足够坚定。

　　死亡的危险与恐惧一下蔓延上神经，离那道沙丘边缘不到三十米时顾青芒一下便知道什么为吊桥效应。

　　他望着陈斐，死亡恐惧的迫协挤压心脏，心脏一下跳到嗓子眼，这时在人血液逆流一般的感官中人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陈斐猛打方向盘，退调了几个档位，顾青芒一侧猛的被车轮推卷起比车高的沙浪，一下噼里啪啦因为沙挡住了整个视野，整个车前镜全都被厚重的黄沙挡住，突然看不清路面、也看不清到底离岸边多远！

　　而车似乎因挤压出的这道沙浪堪堪保住重心，车中离心力重得顾青芒以为自己会被甩飞，感官上足够的刺激甚而让大脑发麻，血液僵持，可心脏鼓动的声响强烈，他盯着陈斐，只感觉到陈斐全身贯住沉浸在不容有差错的狂飙之中。

　　车似乎依靠漂移降了速度，沙面落下，视野渐渐清晰，他们正沿着那到沙丘的山脊边缘狂飙，车速降下来了，陈斐说：“痛快么。”

　　陈斐的嗓音很稳，一百六的速度此时和220速度比起来都变得温和了，陈斐再次降速，在速度一路往下陈斐却突然转弯，往三层楼高、倾斜角六十的沙丘一路坠下，失重感一下便涌上来，在车往下飙升时大脑皮层都在发麻，直到车稳稳停留，顾青芒脑海还在嗡嗡作响。

　　顾青芒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有确定不会出事吗？”

　　陈斐已经开车，正往那山脉一样，百米高的沙丘往上，倾斜度高，车速上升得慢，可景色一路往后倒退，视野不断抬高，陈斐说：“不。”

　　“它刺激就在于他的未知，”陈斐带笑的声音说：“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每次都活下来，经验并不是每一次都有用，对抗的结果是未知的。”

　　车已经渐渐开到沙丘顶峰，车几乎停在沙丘尖端，七十度的夹角从视觉上几乎就已经快是一条支线。

　　日出了。

　　昏暗的光线落在陈斐的脸上，陈斐说：“我享受过很多次这种不确定，可我也喜欢安定和稳态，可能因为……人就是矛盾的。”

　　说着，车往下坠落而下！

　　大脑一片空白。

　　一直到车坠入最底层，车速平稳开在路面上，大脑依然空白。

　　往下落不过半分钟，却好像过了一生。

　　车停了下来，陈斐看向前方的红日，给起伏沙丘染上一层余晖。

　　日光落在陈斐的手上，脸上，他脱下护目镜，说：“差不多了。再见，顾青芒。”

　　陈斐打开车门：“不用送，沙暴停了，我的人很快会过来。”

　　顾青芒望着他，感觉和梦一样，所有都不真实，顾青芒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再见。”

79，剧情推进章情敌

　　可陈斐走了之后，车内便静了。

　　强烈的遗憾与空寂一并涌动而来。

　　顾青芒想起陈斐在离开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斐走前手握着车门，突然停顿住，顾青芒的情绪因为陈斐的停顿而紧绷，却没有从陈斐嘴里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

　　陈斐没有回头，只是说：“少和温雪团斗，也别捏权捏那么死。”

　　陈斐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顾青芒轻轻呼了口气。

　　＊

　　陈斐没让人来接自己，只拿了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