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页)
不知道被关在密室裡多久的尚肃开始有了尿意,但他想到没有水的马桶,仍旧一动不动。
一直缩在角落裡的司年终于抬了抬头,他把脸枕在自己的膝盖上,哑著声说:“为什麽是我呢?”
尚肃苦笑接道:“是啊,为什麽是我呢?”
司年脑袋动了动,视线移向坐在另一边角落裡的尚肃,问:“亲密度是需要两个人配合才能完成吧?”
尚肃依旧望著天花板,他一条腿盘著,另一条腿支起来手放在膝盖上,很閒散的样子,如果不是地方不对,尚肃这样的姿态登上杂志,女人们估计要疯掉,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身体坦露,肌肉线条流畅舒展,皮肤光滑细腻,简直是没有一处不完美性感极具欣赏性,好看得简直像一具经大师精心雕刻而成的雕塑。
尚肃说:“好像是。”
他连声音都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什麽波澜,似乎真的就只是遭遇一件不值得上心的小麻烦。
司年说:“如果我不配合,你会恨我吗?”
尚肃抿了抿唇,“我恨你做什麽?是你把我关进来的?”
司年说:“如果我不配合,你连吃的都没有,你会饿死。”
尚肃说:“看来这是你宁愿饿死也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所以我为了不饿死去强求你做你死也不愿意去做的事?不至于,比起这个我不如再想想其他办法,再说强求来的算不算亲密度还不好说,别到时候把我唯一被关在一起的伙伴得罪狠了,话不肯说把我憋死怎麽办。”
司年枕在膝盖上的脑袋晃了晃,绷紧的神色缓和下来,忍不住说:“你的心态怎麽能这麽好?”
都这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
尚肃耸耸肩,说:“心态不好,还真干不好演员这一行。”
司年又安静了一阵,才再次开口:“把我们关起来的人为什麽要让我们启动亲密度?”
尚肃说:“也许是一种,恶趣味?也许他或者他们,正透过监控摄像头盯著我们,观察我们的各种反应呢?”
司年不由把身体又往裡缩了缩,同时抬头看向天花板四周,却什麽都看不到,除了头顶的灯泡。
尚肃的视线移到不远处的萤幕上,“也许把我们关进来的人就是一个变态,疯子,要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没事制造出这种密室把人关进来玩?”
如果真是变态,疯子,事情反而更麻烦,因为变态,疯子是不讲道理的,除了顺著他们的意思,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尚肃站起来,说:“你介意我方便一下吗?”
司年慢了一拍,反应过来,他把身体往一边的牆壁靠了靠,脸也撇过去,仿佛这样就能隔出一个新的空间来。
“不介意。”
听到他的回答,尚肃这才走到马桶边,他弯下腰并不是打开马桶盖,而是拿起他从洞裡带过来后随手放在马桶边的空矿泉水瓶,拧开盖子,走到角落背对司年,很快,一股激流冲进塑胶瓶子裡的哗哗声在不算很大的密室裡近在耳边一般响起。
司年听得耳朵根发痒,忍不住再次把头埋起来。
莫名其妙就想起以前无意中在网上看见的一个笑话:有个男的说怕高速路上堵车放几个空矿泉水瓶在车上,另一个男的说,矿泉水瓶哪裡够大,至少得优酪乳瓶吧。
虽然两个人现在都赤身裸体,但司年一直不敢往尚肃那儿看,现在不由就会想,尚肃那地方塞得进矿泉水瓶瓶口吗?
在司年耳热的胡思乱想中,尚肃已经处理完内急把瓶盖拧上,装满的瓶子放在马桶旁边,然后解释道:“因为不知道使用马桶会发生什麽,所以只能先这样了。”放完瓶子,尚肃看一眼自己的双手,颇为无奈地摊开垂在身前,“没水洗手。”
司年不敢说他没水洗手已经快十天了。
内急问题其实还好解决,实在不行就使用马桶,虽然没水冲,但方便完把马桶盖一放总比在角落裡的解决好。
可饥饿问题却没法解决。
司年因为身体缺陷一直与人保持距离,也许是一直如此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害怕与人有肢体接触,即便只是皮肤碰到一下,即便面积不大都会让他感觉浑身不适,之前与尚肃肉贴肉叠在一起已经是不得已为之,只不过难受程度没他想像的严重,甚至在他还能承受的范围内。至于是什麽原因司年没有细想,但不论如何,一想到与另一个人有更深一步甚至是从前想都不想的肉体接触,司年的第一反应仍是抗拒,心理以及生理上的强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