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萧晏清用力咬破舌尖，强烈地痛楚让他一震，嘴边缓缓溢出一丝红色。

他挪动脚步，背过身一步一步反方向离开。

踏入空旷的主殿，他沐浴了许久，手都泡得发白才离开浴池。

萧晏清面无表情赤脚走进主卧，甩开想要帮他拭发的侍女，坐在床榻上沉默。

透明的液体从发梢一滴一滴落在身上，落在地毯。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颤抖，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他好像看见身上滴下去的水变成了深红的血渍，一点一滴汇聚成一滩。

萧晏清嘴角扯出一丝笑，眼前浮现的是那夜沈烟月在自己怀中的模样，大片的红，血肉模糊的脸，冰冷的身，不断不断折磨他。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空挡的大殿里，低哑的声音颤抖哽咽。

“朕恨不得跟你一起去了，月儿......”

是梦。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三年前。

沈烟月性子淡，常常喜欢在无人的环境安静的作画。

年少的萧晏清性子跳脱，最喜欢逗弄沈烟月。

他爱惨了她羞愤的模样，总是想着法子把她从宅里带出去玩耍。

有时萧晏清会半夜偷偷带她去夜市，给她买糖葫芦，还带她去放花灯。

在沈烟月红着脸闭眼睛许愿时，少年心性的他会用面具挡住外人目光，偷亲她的脸。

即使被追着打，萧晏清也觉得是幸福的。

那年夜色珊澜，少女眼角的红痣被睫毛的影子扫来扫去，就像一根羽毛挠动少年的心，痒到了心坎里。

心脏都在加快跳动想要摆脱痒意，却是愈陷愈深。

待少女睁开眼，万家灯火在她的眼眸辉映，羞恼的神色是少年眼中独一无二的绚丽。

可下一瞬，那张艳丽的面容渗出血渍，变得血肉模糊。

恐慌、悔恨的情绪让他猛地冲上去，却听到她说。

“我恨你……萧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