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页)
“将军,我赌输了。”
方信对虞凤稚说。
虞凤稚面具后不知作何神情,冷淡道,“我从未对他抱有过任何希望。”
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我。
如今又怎么会例外?
但他已经不是八岁时候被丢弃在荒野,四处哭喊着哥哥名字的朱明了。
方信叹息,放下五吊钱道,“将军赢了,我请将军吃酒去。”
“还是不喝了。”
酒喝多了,人会做梦。
每个人都会做梦。
但只有朱明,每次做的梦里都是同一个人。
是纠缠,也是冤孽。
第100章
升平二十七年,冬。
距离除夕还有不到六天。
小虞将军的死传遍大街小巷,棺椁还在路上,朝野高层已经开始暗流涌动,大丧之际京城的虞家被围抄,到处流传小虞将军私藏前朝玉玺和龙袍,又扣了顶身世不明,许是前朝余孽的帽子。
还有小官为虞家说话,说那虞凤稚死了,只怕死无对证,你说他是余孽,就是了。
此人被就地诛杀。
诸多官员人人不敢多言。
宫里连夺取虞家兵马的旨意都已经拟好。
虞怀已经老了,此刻后继无人,又背负了子孙叛乱,收留前朝余孽的名声,为了虞家往后的苟延残喘,他什么都不敢说。
虞家军的军心已经乱了。
正是风雨飘摇,漫天消息的一夜。
街道空寂无人,柴门尚有犬吠声,打更人从雪中过,红梅枝头黯黯生香。
最后一声更鼓落下。
先是小虞后被幽禁。
然后是二皇子三皇子的府邸忽然只进不出。
到最后,禁卫军来了。
他们将虞家围的水泄不通,人们惶恐且暗自猜测着,虞家的荣光就要倾覆。
见过高楼起,还未见过高楼塌。
禁卫军的红盔甲似死神镰刀上的浓血,居心叵测地从高大的围墙中渗透而入。冬天的风沙和骤雪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