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页)
因为她生来就不是为了谁而奉献爱意,爱情只是她生活里的点缀。如果命运把她投送到二战时期,就是为了让她谈一谈罗曼蒂克的恋爱,遇见两个男人并成为他们所谓的救赎,那么这场穿越未免也太没有意义。
让一个游戏人间的渣女穿越战争年代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不是什么大人物,根本无力阻止悲剧的到来。
当然,有时候真相就是让人如此无语,谁说任何一段经历都必然有其意义呢?生命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放眼望去尽是让人害怕的虚无,能从恋爱中获得片刻的欢愉已是不易。
费多尔沉默很久,说:“在这里,你是否能找到答案和真相?”
安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感觉,我不应该在这时候离开,至于在等什么,我也不知道。”
男人慨然一叹。
“我本想采纳弗雷德里希的提议,让人把你绑回去,以安抚我焦躁不安的心。”
安娜抬起眸子看着他。
男人抚摸她的眉眼,轻声一笑,冰蓝色的眼睛溢出万般柔情。
“魔女没有信仰。如果此处是你的耶路撒冷,你将在此找寻你的答案,我想,我不能干涉你的决定。”
第0178章她爱的是一个什么人?
在这天晚上,人迹罕至的阳台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的访客,一位护士偶然路过这里,看见了相拥的两人。安娜和一位德国军官的恋情突然爆光。红十字会医院里,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界线将她和其他人分开,那些亲密的交流会在她到来之时戛然而止,无声的尴尬和对视在空气中蔓延。井上惠子感到愤愤不平,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这种愤懑在她听到关于安娜的诋毁和排谤时达到顶峰。“我怀疑,那件事情是陈安娜医生告密。”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但谁也说不清她心里的想法。“她的情人是德国军官,但她从未告诉我们这件事,不是吗?”
“我的天哪,她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井上惠子对此怒气冲冲,阴沉着脸,刚想冲出去教训一番这群人,安娜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带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你为什么要阻拦我?那件事不是你做的!如果没有冯·赛克特先生,我们都有可能遭遇可怕的事情!"
安娜点上一根烟,摇头一笑,“如果需要构建个卑劣的叛徒,才能让生活维系下去,停止诸多可怕的猜疑,那就让他们去吧,这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损害。
为人性可以很高尚,这群人冒着生命危险,穿梭于枪林弹雨中践行希波克拉底的宣言,在面对强权时可以挺身而出,以无声的方式守护同事的安危。
同样,人性也可以很幽邃。安娜可以理解他们的仓惶和顾虑,同时感到无可奈何,这是战争带来的创伤,没有人能够避免,战争只会把每个人最坏的一面掀开来展示。当然,并非没有损害,她的工作推进得艰难了许多,说不清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各种怠慢、敷衍和搪塞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工作。这天,安哪在为一位受伤的平民处理伤口。她说了好几声“全剂量的磺胺”
,却始终没有人把工作衔接上,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动手补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她发起了一次会议,邀请院长、手术室室长和当事护士参与。开始时,整场会议还算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讨论的问题也都和工作相关,但随着讨论的推进,就难免掺杂了个人情绪这位名叫露西的护士没有控制住情绪,脱口而出:“你勾结凶残野蛮的德国军官,害死了我们最亲爱的同事,我拒绝和如此卑劣的人共事!”
院长立刻大声制止了她的话:“露西,闭嘴!这些事情和工作毫不相干!”
安娜看着她脸上的愤懑压抑,说:“我在红十字会医院工作,无视病人的一切不同实施同等的救治,我认为,这是我们之所以相聚于此的原因,无论立场如何,在手术台上带入个人情绪都是有违职业道德的行为。护士嘲讽一笑,“当然,陈安娜医生,你不是波兰人,你当然无法对我们的遭遇感同身受,那些被杀害的人都是我们亲爱的同胞。安娜沉默片刻,突然说:“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做了那种事,相反,对于罪魁祸首你们缄默不语,你们不敢明目张胆针对丽莎,因为你们清楚她会使用什么手段,但对于我,一个看似柔弱和善的东方女人,你们就显得毫无顾忌。”
她突然身体向前倾,直视着对面愤懑不平的护士,“是什么,让你们以为我不会动用那些恐怖的力量?我有一个中校级别的情人,这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吗?护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力,哆嗦着嘴唇,灰白色的眼睛如同寒风中摇曳的枯枝。安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向后一靠,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她当然可以借助费多尔的力量让这群人闭嘴,让一切流言蜚语就此消失,让自己的工作环境保持舒心愉悦,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尘埃与尘埃之间的憎恶和纠缠罢了。
安娜看向院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申请重组团队。”
考虑到工作的配合度,院长允许了她的要求。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安娜处理以后就忘记了。
两天后,她又在费多尔那里听到了这件事。
费多尔状若无意间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他可以让她的工作更加顺利舒心。
安娜拒绝了他的帮助,她突然感到疑惑,盯着他看,“费多尔,你似乎对于我的工作了如指掌?”
男人避开了她的视线,“我了解你,当然包括你的工作。”
“不要敷衍我。”
他终于还是禁受不住她的拷问,“好吧,只是一点小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