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页)
其实我给所有这些信设置了发送时间,如果半年内我没有再更新,它们就会被发送到你的邮箱里。
我的病情让我有自毁倾向,所以我想,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还是想要留下些什么给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会收到这长长的遗书。
现在看来,幸好我坚持下来了,我还活着,现在能给你写这封信。不然我留给你最后的话就是愤怒和指责,我无法想象你看到那封信,会有多受伤和难过。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完全好起来,或者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对你彻底释怀,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无论你看到的邮件最终的结尾是什么,希望你能知道这一点。
你对我来说仍然是幸福的定义。在我生病的时候,我责怪你,厌恶你,痛恨你,把你和折磨我的命运混为一谈。
可是当我好转时,比如现在,我发现支撑我走到现在的念头是――我想要好起来,变成一个正常的人,放下所有怨恨,回到你的身边。
所以希望将来你有一天看到我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不要生气,不要伤心。”
第101章
、爱意
从那之后的五年里,
夏仪的信一个月一封,再也没有间断过。她的病情仍然时好时坏,但是再没有严重到无法给他写信的地步。当她发病时,
她的语气就会变得尖锐而激动,
她仍然会怨恨他,指责他,然后等恢复正常时再和他说抱歉。
她在这种崩溃与平和中不断地反复,
崩溃的次数、时间和程度一点点地减少,
平和的时间一点点地增加。然后从前年一次持续了一周的幻听后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再生病。
这是一场整整八年的战役。最初她还会在信里说,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康复,再也不会生病了。但是经历过无数次反复后,即使是这两年都不再发病,她也依然小心翼翼。
这八年对他来说是等待再次重逢的过程,对她来说却是必须挨过的期限。
电脑屏幕显示着最后一封信,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书房的光线昏暗。聂清舟终于从鼠标上收回手,
闭上干涩的眼睛,
十指深深地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电脑屏幕的光落在他的手背上,黯淡的世界里,
他仿佛一座沉默的雕像。
也不知道多久过后,他拿起旁边的手机,
拨通了夏仪的号码。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中,
一如既往地平和:“喂?”
“夏夏,
我想见你。”聂清舟声音低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