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
畜生的话,我再也不会信了。
再也不会。
挂了电话,我直接将爸拉黑。
医院做完手术,黎泽的电话又打过来,我也拉黑。
住不起院,我买了个拐杖回去,辞了酒吧的工作另找了一份不用走动的兼职。
租的房子也退掉,换了个更便宜的地下室。
可即便这样,爸和黎泽还是同时找到了我。
一个被打得不成人样,却不买药,手里提着酒。
一个手臂绑着绷带,神色憔悴,似乎许久没有睡好过。
婉柔——
是爸先说话,在地下室昏暗的走廊向我跪倒:你.......你是我的亲骨肉,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那些人凶得很,不还钱,我真的会死的。
你救救爸,爸真的认清了十赌九骗,以后再也不会碰了.......
以往,我会忍不住跟他哭,在绝望的压抑中挣扎一番,最后向血缘低头。
告诉自己,再信他最后一次。
但这次,我脸上没有一滴泪,也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如同陌生人。
声音也满是疏离和淡漠:我哪儿有钱帮你还
爸狠狠磕起了头:
婉柔,你不是还有一笔助学金吗
此话一出,我俩彻底恩断义绝。
你.......
直接去死吧。
爸听见,身子猛地一抖,哭声停住了。
眼里,再没有一点光。
他爬起来,顺着地下室的楼梯一直往上走。
十几分钟后,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路人惊恐的哀嚎声,渐渐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也响起,一片纷杂。
我释然地松了口气,看向一旁一直静默不出声的黎泽:
我爹死了,我都没有落一滴泪。
你觉得,你凭什么挽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