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竹林杏晚清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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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页)

手语对我没用。

段清野抿唇,干脆低头继续画,假装她不存在。

可下一秒,一只娇小修长的手突然伸过来,直接抽走了他的铅笔。

他忍不住发出抗拒的声音。

女人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话,眉梢微微一挑,她附身,在他的素描本上快速勾了几笔,一瞬间整幅画瞬间有了灵魂。

画画不是复制风景。

她把铅笔还给他,声音依旧冷冰冰的。

是让你自己的情绪,顺着笔尖流出来。

她的画风很特别,线条干净果断,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却莫名给人一种凌厉的冲击感。

女人将烟咬在唇间,声音含糊。

画得这么烂,不如改行。

等他再抬头时,女人已经转身离开,黑色高领毛衣的背影融进河畔的人群里,像一阵捉不住的风。

又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天日子,段清野在公寓附近的咖啡厅里端着热可可转身时,滚烫的液体泼洒在对面女士的大衣上。

他放下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利落的手语:‘我道歉,赔偿金额请告知。’

见对方仍咄咄逼人,段清野直接掏出钱包抽出五百欧元拍在桌上,正要进一步动作时。

她嫌不够。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枝意不知何时出现,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细支烟,用德语说了句什么,那女人脸色突变,抓起钞票匆匆离开。

她是惯犯,吓唬两句就怂。

她突然扣住段清野手腕,将他掌心翻向上:烫红了还逞强

冰块被粗暴地按在他烫伤的皮肤上时,段清野反手擒住她手腕,两人在咖啡香中对峙,他用手语一字一顿比划: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沈枝意忽然笑了。

我叫沈枝意。

她凑近他耳边,嘴唇几乎贴上他耳廓。

下次直接泼她脸上,哑巴又不是废物。

暮色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她睫毛下投落一小片阴影。

段清野忽然发现,她左眼尾有一颗很淡的泪痣,风吹乱她的头发,他望着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突然发现。

这是失声以来,第二次有人站在他前面,替他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掷地有声地扔回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