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第二赛·意外 结合着黄东来整理封存的资料,潘子明很快顺利地搜寻到三年前那场事故的证据,包括当时现场的照片与视频……(第2页)
孙漠北小声说:“……老师您对我们和您自己都有什么误解。”
祁华等听见了,在一旁偷着笑。兵哥拍拍桌子,“你们几个在那儿美什么呢?”
“没什么,”孙漠北连连摆手,“我们在探讨滑雪技术问题。”
兵哥拿起一枚粉笔,对孙漠北实施了精准打击:“我信你个鬼。”
阳城同在华国北端,同北城相距不远,坐火车两小时就到。他们提前一天来到雪场报到登记,然后入住运动员公寓。这是公开赛首次在阳城设立分站,当地体育局激动万分,搞了个特大的欢迎仪式,放了鞭炮,让为数不多的运动员们见面合影,以展示团结友爱、积极进取的体育风采。
一地红色或黄色的碎纸,让孙漠北一时间以为他在剪彩活动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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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两两握手时轮到孙漠北与甘夏,场面有多么尴尬。可几台摄影机对着他们,两人内心再别扭劲儿也没法表现。孙漠北龇牙一笑,率先伸出右手:“多多关照。”
两人将手相握那刻,孙漠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只怕明天体育报会取个骇人听闻的标题,什么“相爱相杀:单板大回转冠亚军种子选手一赛泯恩仇”一类。毕竟赛前采访时甘夏已经放出话来,说这次的目的就是打败孙漠北。他说的爽快、坚决,甚至不曾给自己留出失败的退路。有人赞美他勇气可嘉,也有人说孙漠北近几个月状态回落,甘夏这是在乘人之危,事办的并不地道。
匡帆帆自然又跑来,《华城体育报》的话筒神出鬼没:“孙漠北,甘夏说他这次一定要正面战胜你,你会怎么回应他呢?”
“不回应,”孙漠北跳开她设的陷阱说,“我只想做好自己。”
两周前一站跨省友谊赛,甘夏速度惊人,将对手落下很远。他全程滑的又高又飘,好看至极,好像分别转换着在前后两刃上起舞。黄东来反复看了几遍他的比赛视频,在关键处静态定格放大端详,末了却只对孙漠北说了一句话:“别去学他的滑法。”
甘夏滑行动作幅度极大,风格生猛,力求突破不可能的极限。的刻滑模式本就对柔韧度要求极高,甘夏的身体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他也乐衷于逐步突破身体极度扭曲的边界。因此,训练中受伤也是难免的事,上个月他在练习时摔倒,导致右腿肌肉组织挫伤,不过这对运动员来说是难免的小伤小病,甚至不影响他之后的训练和比赛,他也没太在意。
一次全队去雪场训练,黄东来几次犹豫,还是出言提醒:“速度有边界,滑雪是高危运动,自己得小心,别和边界作对。”
这落在甘夏耳畔全是废话,即便滑雪被国家列为高危运动之列,在各项极限运动罗列中也能有一席之地,许多滑雪者常常会在这一领域内傲视寻常人,将入门时学到的规则条文全都弃之不顾。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初学者了,可以成为规则的例外。
甘夏将单板立在身侧,站在较黄东来高一点的坡上,得以与他平视。他说:“您说别和边界作对,是不是让我别碰您徒弟的全国锦标赛冠军?”
黄东来早过了和人置气的年纪,分明听见甘夏语气是在挑衅,却只一笑置之。这是他第二次提醒甘夏,几年过去了,甘夏的脾气倒是一如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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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在旁边,把一切听的清楚。当天他与黄东来在雪场扒不好吃的盒饭,便说:“黄老师,他就想打败我,不会听您的话。您别跟他费这个口舌。”
黄东来却说:“他听不听是他的事。我说不说,是我的事。”
这次欢迎仪式后,两人一同吃饭,坐在一桌。
周围大人推杯换盏,两个选手各怀心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竟有几分钟时间都不语。
甘夏提起个话头说:“听说你在转型,放弃,转做speed模式。”
这不是秘密,孙漠北的训练内容有很大变化,旁观者都看在眼里。他不遮掩,点点头,“想稳妥些。”又开个玩笑,“我好像比你大几个月?果然人老了。啊,时间飞跑,就像一条脱缰的天狗——”
孙东来如今在北城滑雪队里已经跟“天狗”俩字挂上了牢不可脱的标签。那日朗诵会上哄堂大笑,笑声之剧烈几乎要掀翻整个天花板。甘夏念及那次诗朗诵,被他逗的一笑。
他问:“你最近练的怎么样?”
“正常吧,其实现在没原来快了,因为刚上手,有点不适应。哦,我还特地另外换了一双滑雪靴,现在脚感没以前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