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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更多是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任何一件保有爱意的垂悯举动,让他得逞。

“我没有骗你,”他低声,“只是好得早了一些。”

“什么时候恢复的?”

“昨天洗澡的时候。”

梁小慵推他:“出去。”

丁兰时不动。

她双手都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搡,“――出去!”

使出全身的力气,眼睛发红,她抬起头瞪着眼前的人,他低下头,抱以一个湿漉漉的眼神。

“对不起,”他小声,“我只是觉得这样,你才愿意好好跟我讲话。”

“如果我变成这样你才不会讨厌,我可以一直保持,一直。”

25补偿我

称得上低声下气,她回头看,心口发闷,讲不出什么狠话。

“我不需要你这样,”她轻轻地推他,“原来的样子不好吗?”

“不好。”他握住搭在小臂上的手,她挣了挣,没成功。

指背蹭了她一下,“如果我这样你能好受一些,那就这样吧。”

掌心压住她的手背,更高一度的体温包覆,梁小慵无所适从地转动手腕。

“丁兰时,”她试图讲道理,“你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

“可以。”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没有了。”他轻声,“公司已经帮你打理好了,婚约也随时可以解除,我们约定好的事,我都做完了。”

梁小慵呼吸一怔。视线落底,停在他们交迭的手上。

“我问的是你自己的事。”

“正在做,”手背上传来收紧的力道,“留在你身边,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他看着她,脸色介于平淡与难过间,眼尾微耷,薄唇抿作一道寡言的直线。

以前他也有许多理想,做消防员、做律师、做科研学者,但是一场地震,他对未来的期盼也被震成一地齑粉。

都讲,人活着要有目标。

哪怕纯粹为活而活,烂在泥里,也是活着。而他不止一次割开手腕,不止一次苟活下来,到底为了什么?

他那时候不知道。

女神端坐在鲜血淋漓的命运纺织机前,也曾有投下怜悯的一瞥。

“梁小慵,我只有你了。”

他哑着声,眼尾弥上红,像雨后碾败的冬青,破碎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