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页)
手指滑动,后面是“年轻企业家贡献奖”、“金投商提案奖”、“南城杰出贡献奖”……
一排排证书,梁小慵后知后觉,他在反驳那句不学无术。
她把手机扔回去,“无聊!”
丁兰时的唇角动一下。
“吃饭。”
“不吃,”她瞪了他一眼,“出去。”
“哦。”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干什么?”
“你说的‘出去’,”他重复,“我从餐厅出来了。”
“……”梁小慵鼓着脸瞪他,好一会,觉得态度太软了,立刻拔声强调:“――我让你离开我的房子!”
“不。”
“你凭什么不?”
丁兰时默声。
微光涌动,他盯着她,似乎有些思忖的意味。
他张开双臂,在梁小慵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把她再一次抱了起来。
“你又――”
挣扎途中,她毫不容情地打向他的后背,“丁兰时,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没有道理留下来。”还是托着两肋的姿势,一个将抱未抱的距离。
他低声,“梁小慵,我的确有病。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关心、自尊、爱,你想要人陪,我可以随叫随到;你想发泄,想打我、骂我,都可以。是我有错,我知道。”
“我只想留下来。”
他说:“这是我的所有了,能换一个留下来的道理吗?”
31保护伞
六点的加州,天色如白昼。阳光赤橘,从拉上的厚织布窗帘的缝隙间,束成窄窄一道,艰难地挤进昏暗的客厅。被丁兰时的脚跟挡住,直上,落在他宽挺的后背,描过颈侧隆起的青筋。
而他的面孔湮没在背光出,眼底血丝细密,是强压情绪的表显。
“可以吗?”
掌间的人迟迟不说话。她那样纤瘦,白裙吹拂,如同一张薄薄的、脆弱的纸片。
却能轻易要他的命。
“你看看这四年我完成的,我兑现的,我忏悔的――”他的眼眶血色弥起,手掌收拢,于晦色厅堂的唯一一束光里,仰起头,如同仰视祭坛,祈求地撑起他们彼此间摇摇欲坠的真心,“我是否虚情假意,你一点都分辨不出吗?”
梁小慵被他举高,那道赤色的光也直射进她的眼中,半空,似乎被点燃的圆瓣状物照映瞳孔,几乎要撕裂罩在最外层的情绪。
“我当然分辨不出!”
眼皮用力地上下挤压,那点刺目生出的湿意被抿去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