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页)
陆公子,你...先前是我不对,求求你,我不想死,你晚些,就晚一些烧我可好
或是给老朽一个痛快...老朽怕疼...求您了...老朽不想死...
呜呜呜...
他知道,陆安年从公子变成破落户,有很多人的功劳,其中他是一位。
他不该为了一两银子,答应县太爷赵金峰作伪证,更不该为了在县太爷面前露脸,站在陆家门口大骂。
如今倒好,儿子儿媳,为了几两银子把自己送来烧死。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
陆安年记得他,也恨他,但手中的银针已然扎下。
与此同时弥漫在《人族内经》上的迷雾,开始蠢蠢欲动,似是挥手可破。
陆安年体内一股气团自丹海流出,顺着经脉,游过四肢百骸。
他感受到了异样,身子似乎变得带有些许不同,那门凝滞许久的吐气功夫说不定能有进展!
难道自己先前不是因为天资不够而是因为没找对法子!所以迟迟不得要领,就连迷雾也不曾驱散半点!
这门法子,分明就是逼着自己去救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爷爷的病说不定有救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屋外风渐息,陆安年收针。
那老头却早已泣不成声。
少说话,少掉眼泪,不然最后一口气掉了,保不齐就没了性命。陆安年面对眼前之人,并没多少好气。
当年的仇怨他并未忘记,若不是为了爷爷得以活命,陆安年断不会这么好心。
草草收了针,正要为其他病患施针的时候,老头抓住了陆安年的衣袖:
陆公子,当年陆家落败的事,老朽知晓一二。
你说便是。陆安年怔了怔身子,手里的针并未停下。
你且记住,陆神医的手段并无问题,他平息不了这场鼠疫,是因为县衙不愿让他平息罢了。
陆安年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而激动,可在听到眼前老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胸膛还是开始不断起伏。
从风光绰约的公子掉入泥沼,成为下九流都算不上的搬尸匠,他都没说过什么,没喊过一声苦。
陆昂常在嘴边挂着人各有命。
陆家落败大半年,陆安年听了大半年,陆安年想通了许多。
爷爷的濒死让陆安年觉得,人只要能活着,那便是顶好的事情。
县衙县衙里的谁
答案呼之欲出,陆安年仍旧咬牙问道,施针的手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