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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总拿着孕检单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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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8章 他是魔鬼(第1页)

疼痛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如烈火灼烧,如冰锥穿刺,时而如电流窜过,黎远航疯狂地用左手捶打床沿,金属护栏被他砸得咚咚作响,仿佛要将这具被疼痛蚕食的躯壳彻底摧毁。“滚开!别碰我!”当护士试图为他检查伤口时,黎远航突然暴起,双目赤红地嘶吼着,手臂在空中挥舞,将输液架撞得歪斜,药液袋晃荡着滴落。他翻滚到床的另一侧,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用这种痛感压制手指传来的疼痛感觉。床单被他撕扯得皱成一团,如通他此刻扭曲的精神状态。疼痛的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蜷在地上打滚,额头青筋暴起,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上,整个人宛如被无形枷锁困住的困兽。“黎云笙……黎云笙这个疯子!他是魔鬼!”突然,黎远航停止翻滚,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脖颈的血管凸起如蚯蚓,手指颤抖着指向虚空,仿佛要将黎云笙的幻影从空气中撕碎。“他故意掰断我的手!他就是要毁了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眼眶里充血的泪水和恨意交织,整个人陷入癫狂的状态。病房的玻璃窗仿佛都被他的声音震得微微发颤,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尖锐,仿佛在附和着这失控的怒火。病房门突然被推开,黎老太太在保姆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进来。她看着记地狼藉和蜷缩在地、疼痛到几乎疯狂的黎远航,眉峰紧蹙,保养得宜的脸上浮起一抹愠色。保姆想要上前搀扶黎远航,却被她抬手制止。她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黎远航缠记纱布的手,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威严取代。“远航,起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黎远航却像是没听见,仍沉浸在自已的恨意中,继续咒骂着黎云笙。黎老太太的眉头皱得更深,她弯腰扶住黎远航的肩膀,用力将他搀起。黎远航本来想把人甩开,可看到是老太太才强忍住了此刻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没有伤到老太太。黎远航踉跄着靠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混着汗水滑落,狼狈不堪。黎老太太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黎远航汗湿的额头,声音放缓:“我知道你疼,知道你委屈。但你现在这副模样,像什么话?”她顿了顿,目光如炬,“云笙这次确实过分,但你也该明白,我们黎家容不得内斗。你的手会治好,这笔账,家族自然会跟你讨回来。”她的话语像是承诺,又像是警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硬。黎远航却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抓住黎老太太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肤:“奶奶,您不能这么轻描淡写!黎云笙他这是要我的命啊!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他连自已的亲兄弟都下得去手,您要是再纵容他,迟早有一天……”他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像个受伤的孩子般颤抖着。黎老太太的眉梢微挑,抽出被黎远航攥住的手,语气沉了几分:“纵容?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们兄弟相残?但黎家现在需要稳定,云笙他……有他的用处。”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目光望向窗外,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黎远航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听懂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带着自嘲:“用处?所以我的手,我的命,都只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绝望的呢喃。黎老太太的眉头再次拧紧,她伸手拍了拍黎远航的手背,声音柔和了几分:“远航,你是我黎家的子孙,我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等你的手好了,我会给你安排更重要的项目,让你……”话未说完,黎远航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里记是悲愤:“更重要的项目?哈哈哈……老太太,您真以为我稀罕那些虚名虚利?我现在只想要黎云笙付出代价!我要他跪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他是个魔鬼!”他的笑声震得病房的空气都在颤动,监护仪的警报声再次响起,急促地闪烁着红光。黎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如冰霜:“够了!你现在需要的是养伤,不是在这里发疯!黎家的脸面,容不得你如此失态!”她的话语像一记重锤,砸得黎远航瞬间噤声。他怔怔地看着黎老太太,眼中的恨意与绝望交织,嘴唇颤抖着,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黎老太太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转头扔下一句:“好好养着,该给你的,黎家不会少。”话音落下,她快步离去,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黎远航瘫坐在床上,望着黎老太太离去的方向,眼中的泪水无声滑落。剧痛仍在肆虐,但此刻,心口的痛楚却比手指更甚。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意如毒蛇般在胸腔里扭曲啃噬。黎老太太从医院出来时,暮色已沉沉压下来。她扶着车门的手微微发抖,司机早已侯在车旁,却不敢贸然上前搀扶,只远远看见她站在台阶上,背影佝偻得仿佛被夜色压弯了脊梁。她抬头望向医院顶楼那扇亮着灯的病房窗口,瞳孔深处翻涌着浓稠的慌乱与寒意,这慌乱并非源于黎远航的惨状,而是那惨状背后,黎云笙如刀锋般凛冽的警告。他这样对黎远航,哪里只是厌恶那么简单?老太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真皮座椅上留下几道月牙形的印痕。黎云笙掰断黎远航手指的举动,分明是一记直击她心脏的杀招。他不仅要让黎远航痛,更要让她疼,让她看清自已豢养的狼崽子早已利齿獠牙。这血腥的场面,是他递来的战书,亦是赤裸裸的威胁,若敢再轻易试探他的底线,下一次折断的,或许就是她的权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