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第1页)
“母后若不同意,那儿臣只能按照国法,治鸿乾谋逆之罪。”太后摇头,笑得渗人,“好好好,皇帝你到底手腕了得,用鸿乾和哀家谈两个条件?”“母后,莫要动怒,不然会变老,您看您,近来又添了两条皱纹,叫儿臣心疼…”母子俩端坐,大眼瞪小眼。良久,太后权衡利弊,最终妥协:“哀家会让凌川写和离书,并——送来西南军饷簿!”焱渊起身,拉住太后的手,笑道:“母后真是天下母亲的典范,处处为儿臣着想,眼下墨凌川重伤昏迷,不急,等他伤势好些再说和离之事。”虚伪这条赛道,朕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翌日,绛紫宫中。姜苡柔倚在杏子红金线枕上,苍白脸庞总算有了些血色:“陛下,过两日,臣妇伤好些,该回府了...”“不准。”焱渊放下药碗,凝视她许久,似在思忖如何开口。修长手指抚她饱满额头,低沉问:“夫人可愿一直留在宫里?”姜苡柔眸光一颤,听出这是一种暗示。她故作不知,“臣妇是外命妇,不好一直在宫里,若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有需要,可以传召臣妇进宫。”焱渊忽然抓住她的手,“还不明白吗?你当真要朕说明白?”“什…么?”“留在朕身边,做朕的女人,嗯?”姜苡柔故作惊愕,往回抽手,“陛下,您不要胡说…”她的慌乱和否决,让帝王揪心,甚至刺痛。她竟不愿留在宫里,做朕的女人!“你对朕到底什么心思?”姜苡柔星眸闪闪,犹如一株被露水浸泡的梨花般破碎娇美,咬唇道:“我对陛下...只有君臣之情…别无其他。”焱渊扯唇失笑,“果真?那为何要拼死护驾?”“因,因为…臣妇说过,是因为陛下对臣妇有恩…”“你胡说!”“咳咳…疼…”姜苡柔蹙眉痛得打哆嗦。焱渊手忙脚乱,“对不起,朕弄疼你了…”他的手不知如何抚摸才能让她减轻疼痛。姜苡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拒绝和他交流。她能感受到帝王强压的怒气和失望。前朝惨案,警钟长鸣,焱渊帝又是位明君。故而,君夺臣妻之路,要得是他排除万难的决心。他若半途而废,她将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姜苡柔不敢松懈,陶醉在一时的温情中。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如同抽丝剥茧般,让帝王欣喜——心痛——欣喜——心痛…继而让他步步沦陷,激发出强烈占有欲——他必须要她,他爱这种又痛又快乐的感觉。这就是爱。在痛感中——加深他对她的爱。焱渊心乱如麻,却无处使力,不忍在她伤痛时追问,质问,逼问。“你好好养伤,朕再来看你。”明明,他和太后做条件,想要满心欢喜的告诉她,想要和她交换爱的心意,想要心心相印。可为何?帝王在御花园疾走,惊飞满架蔷薇间的彩蝶。成双成对的翅膀掠过眼前,他猛然驻足——那女人为他挡箭时,血溅三尺都没犹豫半分,怎会是君臣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