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她一张脸白皙得过分,没化妆,唯独一双红唇抹了很富攻击力的蓝调正红。有人说那样的颜色更适合有阅历的女人,可自打见过许汐言那一面后,闻染觉得她们都说错了。
最适合蓝调正红的,是少女。
珍珠尚未变成鱼眼珠,那样极富攻击力的正红,把少女骨子里的淡漠、恣意、锋利都激发出来,那是过了十多岁的青春期以后,人逐渐圆钝起来后再不可能有的状态。
车里一瞬静默,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说话。
直到刚才去忙其他事的组织老师又匆匆登上车来:“许汐言是吧?赶上了就好,快坐下,马上开车了。”
许汐言问:“随便坐么?”
那是闻染雪白的脊背像一片湖
大巴很快开到目的地,跟车老师组织她们下车:“大家动作快一点,今天耽误得太久了。”
先去签到处抽签,决定今天的出场次序。
这时家长们的两辆大巴也到了,现场闹哄哄一片,闻染很快弄丢了许汐言的声音。柏惠珍冲到闻染身边来:“大巴温度低不低啊?你脸色怎么怪怪的,有没有感冒?”
“有吗?”闻染往外看去:“没有呀。”
海城多梧桐。此时许汐言就单肩勾着包,站在一棵树下同组织老师说着话。梧桐最好看的季节是秋天,夏天里看来总觉得绿得过分了些,叶片挤挤攘攘的有些局促,显得小家子气。
可此时一袭黑衣的少女站在树下,一张面孔白得惊人,像张明信片。
可以收藏进装完黄油饼干的铁盒里,收藏好久好久的那种。
柏惠珍在闻染的肩头拍一下:“你看什么呐?”
循着闻染的视线望去:“哟,那个小囡是谁?长得老好看的。”
“哪里有人?”闻染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哦,那个。”
她也不知该怎么说。
“也是来参加比赛的?”
“嗯,刚才和我们一起坐大巴过来的。”
“以前怎么完全没见过?”
“不知道。”
等闻染签完到抽完签,许汐言的身影又不见了。闻染回忆着今天要弹的乐谱,暂且也没工夫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