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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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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并不是不知晓放弃刑部意味着甚么,但是他不能没有她。

  想起两人的过往,陆深有些怔惘地叹了口气,“她或许不是最好的,可本王早已离不了她。”

  自此,林墨不再扫兴,转而又说起如何处置陈映月一事,“可否要禀告陈家,交给陈行元决定?”

  林墨知晓自家王爷顾及王妃,不敢在陈家人面前耍手段,上回陈映月之事也是交给陈家决定,本以为这一次也当如是,可陆深却面色铁青地摇了摇头,“此等下贱的女人,便该待在最下贱的地方,便将她送去娼馆吧。”

  从前是他太过心软,才导致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书晴,本该是直接鸩死来的干净,可叫这样心比天高的女子堕入风尘,才是最杀人诛心。

  因为仅仅是陈映秋一面之词,陈家并没有将此事闹大,只是飞鸽传书给了族长,等待族长的决议,是以陈映月至今还仍逍遥法外。

  沈书晴的病况,陈家并非不知,个个皆是垂头丧气,除了陈映月,尤其听闻沈书晴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她是乐得合不拢嘴。

  她原本还想,等沈书晴醒来,或许会指认是她推她下水,不曾想连老天爷皆在帮她,忙吩咐丫鬟素心,“走,今日本小姐高兴,请你们去鸿运楼吃饭。”

  鸿运楼是金陵最有名的酒楼,光是一桌饭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是一个金陵寻常百姓几年的花销,便是陈映月这样的贵女,一个月正经月银才不过十两而已,她那个爷娘又因为公中亏空,给她的嫁妆还是公中出的,最值钱的还要数陈行元添的那十二抬嫁妆,她不过挑了其中一幅字画去卖,就卖了一千两银子,可见三爷爷手里的私产不知还有多少,也不知沈书晴这一傻,三爷爷的家产能不能手指头里漏一些给她这个陈氏嫡女。

  陈家的马车很低调,只是一辆翠帷马车,和陈氏一族一般不显山不露水,陈映月随手一掀车帘,绵长温软的日光洒在她俏丽的脸上,只觉得整个人皆是暖洋洋,她闷在屋子里绣盖头,已许久不曾见过如此好的日头,当即临时起意道:“至用膳的时候还早,此处有个名唤玉和斋的脂粉铺子,听闻里头有卖玉容膏,我们去买一些回去,再去用膳也不迟。”

  两个月前的秋猎,当时她受了伤,沈书晴给她一瓶玉容膏,果然就不曾留疤,往后五姐姐若是傻了,便就指望不上了,不过她倒是可以买一瓶备用,听闻那个宁远侯府的钟灵是个悍妇,再有半个月两人同一日进门,到时候或许是用得着。

  只是,等主仆三人终于抵达玉和斋,并点名要买玉容膏时。

  那小二的竟然只淡扫了一眼她头上的钗环,见只是一根素银簪子,当即便叉着腰将她们主仆三人轰了出去,“玉容膏也是你买得起的?滚,快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素心知晓玉和斋乃是金陵最贵的脂粉铺子,却没能料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欺负人,当即就同那小二的理论,“如何就买不起了?你别狗眼看人低!”

  那小二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你们拿的出?”

  素心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是五两银子,瞧不起谁呢?”

  自家小姐一盒寻常的膏子也就是五十文,五两银子已然是十倍有余,素心已然是十倍往上报,哪想到那位小二竟然嘲笑道:“五两?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玉容膏皆是些什么人在用,我们肯卖五两银子,那些贵人也不愿意,是五百两。”

  这下子素心没话说了,垂下头,悻悻地往回走。

  陈映月则是掏出那个玉容膏的空瓶子,愣愣看着琉璃瓶上雕刻的宫殿标记,些微有些恍惚地道:“五姐姐,你为何要对我那么好啊,五百两银子一瓶的玉容膏,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送给我了?”

  “你知不知你这样对我,我会内疚的啊?”

  心狠手辣如陈映月,竟然动容地红了眼眶,她举起帕子去擦拭眼泪,“五姐姐啊,你要是早一点出现,那该多好啊?”

  她头一次后悔了,这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亲人,可却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

  只可惜,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如果,一如陈映月今日必将承受的业障,早在一开始就种下了因,在她抬擦眼泪之时,几个黑衣人当街就给她来了一闷棍,紧接着当着丫鬟素心的面,明目张胆用陈家的马车将她劫持走了。

  陈映月被劫持走的消息被素心传回陈家,没有一个人为她感到伤心,便是连最是心软的陈大爷,也只是说了一句,“报官吧。”

  皆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看似最冷漠无情嘴不饶人的陈文俨则当场拍桌子,“陆深这是没将我们颍川陈氏放在眼里,大白日就敢掳我陈家人。”

  陈大爷道:“先不说九娘犯的那些错,桩桩件件皆不值得同情。贤王更是为了给书晴求药,连刑部都交出去了,十七,你还想要贤王如何?”

  “若是有人如此欺辱你的妻子,十七,你又预备如何?”

  陈十七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然则他作为陈氏一族的继任族长,首先该是要为族中人伸张正义,再谈个人情感,是以他当即便骑马去到了贤王府,要问陆深要人。

  陈文俨来到王府,并不曾说明真实意图,陈望舒只当她是来探病的,便一边抹泪一边将陈十七望往沈书晴如今居住的春华苑引,“你等下到了里面,小声一些,女婿几日不曾合眼,正在小憩,你切勿吵醒了他。”

  哪想到,等两人抵达沈书晴所居住的内室,陈十七却意外发现该在隔间歇息的陆深,此刻正坐在床榻前的圆凳上,他左手心捧着一个白瓷药碗,右手正一勺一勺给病榻上的女子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