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第1页)
他说得乱七八糟,但顾昀迟听懂了,一只曾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毛毛虫在因军人为完成任务时受伤并有可能短命而难过,说不定温然还会认为自己写的祈福牌没有效果,白写了。
顾昀迟伸出手,拉住温然的手腕,将他身体带下来一点,帮他擦掉眼泪,声音在氧气罩下显得沉而闷,说:“又哭。
”
还想说今天梦里你的话怎么那么多,但怕心理正当脆弱的温然因此生气,故而忍住了。
温然有点尴尬地吸了一下鼻子,对着床看了几秒,转移话题:“你的病床好像比普通的要大一点。
”
“想一起睡就直说。
”
“什么?”温然此刻不得不怀疑顾昀迟的嘴是否受过什么庇佑,否则连卫行都哑成那样了,他却还能咬字清晰地说这种话——原来自己求平安的祈福牌到头来全都生效在了顾昀迟这张嘴上。
温然申明道,“我只是客观评价一下。
”
顾昀迟没说什么,一手将被子掀开一点,温然和他对视片刻,又看了一眼病房门,最终还是爬上床,拉开被子,侧躺着缩在顾昀迟身边。
两人的手在被窝下碰到一起,顾昀迟的指尖从温然的掌心下伸过去,皮肤摩擦微微发麻,温然犹豫一下,牵住他。
“今天怎么穿睡衣出来。
”顾昀迟问,“冷不冷。
”
“出租车开空调了,医院里也有暖气。
”
“饿吗。
”
“上半夜卫行帮我拿了一份饭,吃过了。
”温然看着他的侧脸,“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没有通知你爷爷?”
“向军部要求过。
”顾昀迟说,“能救回来就不用通知,救不回来也来不及通知,直接发讣告。
”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