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
风掠过纱帐,汇成蜿蜒的波浪,烛火跳跃,帐子里的人柔嫩的脸庞通红,左手里拿着一支倌发冠的簪。
此簪簪尾刻一只鸦雀。
梦里,一团团纠葛不清的银银点点的丝线从四面八方袭来把自己包裹成一团团茧,茧内温热,暖流包裹着身体,暖暖得融化掉了衣着,寸寸皮肤跳跃起酥酥的触感……眼前浮现出一张越来越清晰的脸,傅川天。
捶打,推搡在茧内翻涌,仿若手中拿到了什么,重重使力,茧划出一个口子,光芒四现。
醒来已是清晨,初阳上升,覆在身上的被子划破一条一条斑驳的伤痕。
手中的鸦簪忽的松落。
鸦簪,兆泽徽的,怎么在自己手中?心中却鄙夷起来。
点点明亮的想法从心中灵光乍现,掀开被子,跳跃着出了屋子。
兆泽徽还未起床,缩在被子里潺潺呼吸,云起云落的安然。
屋中的光打在精瘦的人身上,白日的光黄得可怕,白皙的脸上仿若浮了层粉,又仿若萤火里微微活着的光。
微弱,却蓬勃向上。
正如丰隆晚怡然自得地把玩手中那柄簪。
初阳落在树梢。
被子里的人蠕动,锲而不舍地调整呼吸,恋恋不舍梦里的云起云落,蠕动,接着蠕动,终于蠕动出半个身子,薄肌流采。
眼眸落在背上一动不动,手中的簪在空中划了个圈,又安然回到手中。
被子里的人换了身,薄背变成流线的肌理,如圆玉亭亭。
眼眸依旧沉稳,手中的簪安然,紧握。
呼吸吐落,沉肩,绕有站桩之气势。
兆泽徽继续蠕动,薄衣从肩旁滑落,呷骨错落,光锦年华。
轻咳,以示有人。
抬眸,不动声色,兆泽徽轻轻掀开被子,单腿蜷缩,一只手肘拄在立起的腿上。
手指揉额头,闭目低头,传来轻不可察娇柔的呻吟………衣角再也滑落不下去,精光乍现,线络条顺精致。
轻咳两声,以示有人。
轻轻抬眸,没有慌张,静然开口:“哦,丰隆将军,早。
”早?丰隆晚望向窗外的阳光。
回过神来,又看向兆泽徽,他怎么还换了个姿势?妖媚得像只妖,鬼妖横生的魅惑从身上散发出来。
“妖里妖气!”不自觉得讪笑而出。
兆泽徽讪讪,穿好衣服,一件薄衫系腰带,中衣深蓝衬袍,外衣锦丝银色长袍。
整理发冠,才恍然发现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