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我提着食盒,失魂落魄地滚出上房。
外头早都聚了一堆看热闹的婢女嬷嬷们,见我出来了,迅速作鸟兽散去。
天下雪了,我的身子和心早已凉透。
这时,书童棠元捧着个锦盒走上前来,他担忧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疲惫不已。
棠元打开食盒,小心翼翼道:「奴方才回家,恰巧碰到柳家的人。表姑娘差人送来盒燕窝糕,说是给您赔罪的。表姑娘说,她也没想到三爷会为了她,让您如此难堪。」
我看了眼那描金绣彩的锦盒,苦笑:「我这种人就该死,哪里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棠元急道:「姑娘怎么这样说,谁不知道您这次受了大委屈!」
说罢,棠元将那锦盒扔到地上,还踩了几脚:「什么金贵东西,难道咱们侯府没有?她明知道三爷要定亲了,还说那样的勾人话,现在又虚情假意地送糕点,这不是故意打您的脸么。」
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哭。
棠元犹豫片刻,从袖中掏出块素色丝帕,双手捧着递来:「姑娘擦擦泪,这帕子是干净的,我,我没用过。」
我怔住,泪眼婆娑地望着对面那个俊美少年。
「多谢你,棠元。」
6
这晚,我彻夜未免。
我想了很久,在蜡烛燃尽的时候,最终做了个决定。
次日一早,我穿戴整齐,特特化了个淡妆。
我让丫头去请萧伯伯和太太务必来一趟花厅,说我有件人命关天的事要说,很急。
顺便,我让人把萧衍也请了来。
我去的时候,萧家人已经到了。
萧伯伯今日休沐,穿着燕居常服,他身材魁梧,端坐在上首。
萧衍因臀上有伤,拄着拐杖立在母亲身侧,淡漠地看了我一眼,一脸的厌恶。
太太手里拿着小叶紫檀佛珠,时不时地担忧地望向儿子,她没好气道:「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将大家叫来,你难道不知道三哥儿身子不痛快么。」
萧伯伯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蓉儿最懂礼孝顺,既叫咱们来,肯定有要事。左右你整日闲的无聊,听孩子说两句话,又能耽误你多少功夫?」
说着,萧伯伯微笑着望向我,柔声问:「怎么了蓉儿?」
我跪在地上,给萧伯伯磕了个头:「请您解除我和三爷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