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还好还好,她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做梦。
摩挲她的髮丝,触手润滑,撩起一撮放在鼻尖,蔷薇的香气和薄荷的清润钻人心扉。
「唔?」来喜儿微微一动,打开眼皮。
以前他就爱喜儿这头乌绸般的秀髮,像这般散在床榻上最能勾起他情慾,没想到一时动情抚摸得太过,把人吵醒了。
「你睡吧,我只是过来看看。」嘴裡是这麼说著,拎在手裡的髮却怎麼也捨不得放。
一个大男人情慾丝毫不加掩饰地站在她床前,手裡还把玩她的头髮,这样,别说翻身装作视而不见,想继续好眠都不可能。
「你找我有事?我睡太久了吗?」
赶紧理了理紊乱的髮,希望模样不要太糟,趁机把被『掳掠』的头髮给抢回来,恢復它的自由。
不管两人是不是已经回到以前心无芥蒂的那时候,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眼前这男人比以前更要魅惑人了。
这些年,他越发成熟,深邃的轮廓更有魅力,挺直丰厚的鼻樑,髮束镶白玉立冠,雪青缎绣籐萝长袍,那衣衫料子质地精密,是上好的天青料子,他已经不是以前穿布衣,脚踏泥地的落难公子了。
这男人她既熟悉又陌生。
「没事,我听丫头说你睡下了,来瞧瞧。」
他一屁股坐下,那表情,那神色,根本就是想要长谈的架式。
「身体也才痊癒,怎麼就到处乱跑?」来喜儿掀开锦被,穿上绣鞋。
她身上那些旧衣服早让项穹苍叫人给扔了,这会儿身上穿的,由裡到外都是簇新的。他没有把她这糟糠妻扔过门,算情深意重了吧?
见她没有想和他谈的意思,项穹苍乾脆移樽就教,人大方地坐到喜儿旁边,不过,喜儿很不赏脸,他一沾到床沿,她立刻悄悄地往旁边移了移。
这下项穹苍就像被泼了盆冷水。
「这几年,莫非……你有了别的男人?」他心裡一股酸水直往上冒,口不择言地脱口而出。
来喜儿不敢置信这样的话会从他嘴裡说出来,先是红了眼圈,错愕半晌,接著──
啪!
清脆晌亮的巴掌,五指印明明白白地在项穹苍脸颊上留下浮印。「你打我?」
「你活该!」她双颊火红,一双拳头捏得死紧,双眼喷火,可身子却颤抖得比风中落叶还剧烈,那一脸懊悔又比愤怒还要强烈。
项穹苍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藉以平稳自己的情绪。
「我有资格知道我為什麼会挨这一巴掌?」
「你还敢问?你什麼都可以说我,就是这个不成!你把我当成那麼随便的女人,岂不是要逼我去死?」这男人说的话险些把人气到背过气去,他把她当成什麼了?不被信任的痛苦胜过她之前吃过的任何苦头。
项穹苍心裡一震,立刻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他千不该万不该怀疑她的贞操,这下两人的修补之路又更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