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暗渡陈仓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5章(第1页)

这就是京城主城门,城门敞着,城门外站了一整列军士,人们在城门边排着队受检。

高耸的城门一看便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谢西槐若是进了里头,就像一只笼中的鸟儿,被剪去了翎羽,再也没法飞走了。

快到城边时,盛凛拉住马,停了下来。

谢西槐回头问他:“怎么了?”

“谢西槐,你想进去吗?”盛凛又问了他一次。

盛凛的声音很沉稳,不像谢西槐,总拖着缠绵的尾音自说自话,见了谁都想讨点好处。

谢西槐掀开了些黑纱,透了透气,才反问盛凛:“想不想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若不想去,我带你走。”盛凛拉着缰绳的手垂在谢西槐腿边,他一讲起礼节,便碰也没有碰到谢西槐,却更叫谢西槐如鲠在喉。

盛凛人如其剑,为人冷傲,因而不愿露锋芒,他从未与谢西槐讲过什么好听的话,谢西槐却总能自己想出他想听的意思。

盛凛不说,他才能想那么多。

谢西槐低着头,不让盛凛看见他的表情,等了片刻,他才说:“我不想和你走,我要进京。”

谢西槐说话时,心跳得飞一般的快,他从头顶到脚跟,每一寸皮肉血脉,仿佛都在说,我跟你走。

心却冷静得像未出鞘的渡生剑,在雾里隔了很远看着盛凛。

厮守太难了,谢西槐以前对盛凛说“不”时很难,他要耍赖撒娇,软磨硬泡,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拒绝才显得这么简单,简简单单张口,说不要了,不想和他走。

谢西槐说了,后文也就没有了。

进了京,盛凛按照当初他师父说的,在西城门找到了一个穿红衣的卖花娘,对她说了约定的话。

谢西槐带着纱帽,还在他身旁探头探脑,还想老道地走上前,要问那姑娘芳龄几何,都未曾开口,就被盛凛一把捞了回去。

姑娘收了花摊,带两人穿街过巷,盛凛一手牵马,一手拉着谢西槐,走到隐蔽处,谢西槐就将头纱摘了,他脸上都热红了,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边道:“真真热死我了。”

盛凛接过了他的纱帽,挂在了马背上。

“这么热么?”卖花姑娘捧着花与谢西槐调笑。

谢西槐还没回话呢,盛凛似笑非笑地看了谢西槐一眼,好像在笑话谢西槐一路不肯戴纱帽而使出的那些伎俩。

谢西槐在山里不戴纱帽,说虫子会卡在纱里;在河边不戴纱帽,说走路会掉进水里;在马上不戴纱帽,说纱吹起来挡了盛凛的视线,对大家都没好处。

近几日倒是因为日头太烈,主动把纱帽重新戴起来了。

谢西槐也是想到了这些,说什么都怕盛凛嘲笑他,本来准备好的一腔吹嘘自己的话都咽了回去,对卖花姑娘干巴巴地说:“还没有。”

他扭捏了一会儿,问卖花姑娘:“姑娘可是等很久了?从王府出发的护卫队到京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