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页)
发完了她就开始后悔。
待在房间里的每一刻都很煎熬,时黎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她觉得沈献仪今晚过来肯定又要挨骂了,她正在努力劝说自己待会儿不要再欺负他。
直到房间外面有人敲门,时黎混乱的思绪才总算暂停下来,理智也全都重新归位。
她走下椅子,站在门口,开口喊了一声:“沈献仪?”
“嗯,是我。”
时黎终于打开了门,从门缝后面露出了一双眼睛,低头看见少年带着一个行李箱,穿着滑雪服,戴着雪帽和围巾,还背着滑雪板,就在那里看着她。
她直接问道:“你自己开了房吧?先去把东西放了。”
时黎没想让他进来,说完就打算关门了,可门外的人这时却拉下了手套,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抹掉了她下睫毛上面挂着的晶莹泪珠。
沈献仪的手很暖和,体温高的让她惊讶,就像个火炉。
他站在门外,很轻声地问她:“怎么哭了?”
·不要问我
时黎还是让沈献仪进来了,他把东西都放到了一边,自己默默整理着。
房间里多了个男生让时黎很不习惯,哪怕这个人是她的男朋友。
她现在很不想跟他接触,因为知道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很丑陋,那些快要腐败的复杂感情今晚正在肆意作祟,她不想被任何人闻到臭味。
时黎在沈献仪旁边站了一会儿,打算走了,开口时声音很冷淡:“要不你把你房间的卡给我吧,我去你那里住。”
他解开了脖子上的围巾,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依旧是背对着她的姿态,说道:“我想先洗个澡。”
时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去吧。”
说罢,她又拿了根烟去阳台外面点燃,靠在栏杆上面低着头抽,不知道现在脱光了去雪地里翻几个跟斗能不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
时黎忍不住想要唉声叹气,她不知道自己跟沈献仪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这段关系里折磨他,可想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沈献仪洗完后就出来了,屋里暖气温度很高,他只穿了件黑色的线衫,领口下的锁骨又白又深,凌乱的发梢还往下滴着水,在布料里不断洇开。
时黎抽完烟回来,看他穿这么少,怕他会着凉,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头发吹一下吧,不然容易感冒,这里特别冷。”
他顿了顿,摇头道:“我没有找到吹风机。”
时黎记得自己昨晚还用过,起身又去浴室帮他找,从柜子里拿出来后,她刚想把东西递给他,就听他在旁边开了口。
“你能帮我吹吗?”
她沉默片刻,没能拒绝他,接上插头,开始手法专业地给他吹起了头发。
室内光线暖黄,周围的木质地板颜色同样温暖,给人感觉就像是屋里燃着壁炉一样,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冰天雪地和呼
qun~~~~~~~~~
啸风声。
时黎的手指在少年的发丝间拨弄的时候,不小心又看到了当初那捋颜色几乎已经消失的挑染,那天下午跟他做过的事都还历历在目。
她找到了一点熟悉感,迷茫的感情也像是有了抓手,终于开始跟他聊天了:“你家人还没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