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进来(第1页)
这场宴会办得隆重,席间宝珠还听林夫人说了陆濯当日是如何坦白、如何被打,宝珠想象不出那情景,只听她忧心忡忡地自语:“行殊是个心眼多又格外有主意的,成也与此败也与此,我与他爹都奈何不了他。”
宝珠想应声,又怕听着像在说陆濯的坏话,想到他在书房做的事,宝珠低着头,悄悄撅着嘴。事已至此,她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在府上又住了半月,宝珠被一大群绣娘裁缝围着转了好几日。如陆濯所言,绣衣的确早已备好,青褥襕山,花钗成云,不过宝珠b去岁丰腴几分,贴身的衣裳改大了一些,外衫则不必改了,上头用金线绣着花纹,有一回宝珠吹了灯,便见这这些衣裳上的图案在光影下似有了变化似的,竟晕成一团团锦簇。
王城贵族中的风气,将要举行祭祀、仪礼之前,为表诚心者都需得去庙里戒斋三日。宝珠知道斋戒就是去庙里吃素念佛,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可这里不是她家,没有人容着她的怪脾气,府上的长辈对她也还不错,宝珠不想闹得大伙儿不快。
临走前,老太太又把她叫过去,说是让陆濯的三妹妹陪宝珠一块儿去做个伴。这位三妹妹就是在接风宴上坐得与宝珠最近的陆蓁,是个好动x泼的,有时会开几句陆濯和宝珠的玩笑话。
譬如她曾说:“兄长的心黑着呢,嫂嫂可要小心他使y招。”
宝珠心想不用大伙儿提醒,她已见识了陆濯的y险卑鄙,可惜这些警告她从前不知。
这段日子,陆濯为了那几日婚假,整整一个月不得闲适在家,每日天不亮就换了官服出门,宝珠睡着他起身了,宝珠醒着,他还未归家。
婚后若是这样倒也不错,宝珠以为做夫妻不必多么恩ai亲密,还省去了吵闹争斗。
临到去庙里的前一个晚上,宝珠熄灯入睡。适应此处后,宝珠睡得很沉,可今夜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由感到一阵目光正凝着她,她睡意正浓,费力睁开眼。睡前放下的床幔不知为何被人掀了一半,银钩挂在宝珠的脑袋侧上方。屋子里没有点烛火,一点月光照入,陆濯白皙清俊的面庞在夜se中宛如鬼魅,眼角还有一丝挪揄的笑意。
宝珠吓得要尖叫,被他捂住嘴,回过神后,她疑惑:“你怎么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
宝珠往后院瞧了眼:“我已搬石头堵住了后门。”
陆濯了然:“我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来,何需从后院绕一圈。”
他又问:“宝珠为什么要将那门堵住?”
这还用问,宝珠r0u了r0u眼睛,撑着困意道:“我怕你进来。”
陆濯站起身,走到窗边似在望月,良久,开了口:“最近早出晚归,不曾与你碰面,宝珠却不想我。”
“你想我,也不必深更半夜来我房里,”宝珠悻悻道,“多吓人啊。”
那边的陆濯长叹一声:“我刚归家而已,顺路来瞧瞧。”
顺路吗?宝珠还没0清楚府内的路线,又没去过陆濯的院子,一时无法辨明他的真假。陆濯似是伤神,转身走了,留宝珠坐在卧床上发懵。
翌日一早宝珠就与陆蓁动身去庙里,带了十数个姑子婆子以及nv使,说是戒斋,排场倒不小。宝珠这才想起近来忙得忘了为父母求一炷香,趁着下头人收拾物件的功夫,她与陆蓁去了前院庙堂一同上香。
今日庙里人不多,这又是捐过银两才能入的宾殿,稀稀落落站了几个人影,宝珠都不认得,陆蓁与她走到门口,步子还没迈进去,便听到堂内传来一道张扬的nv声:“陆蓁?你怎么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