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页)
“敢大老远的跑到摩洛哥来偷人。”
许汐言真真切切的笑了,不是平素那种不达眼底的笑,弯着眉眼:“嗯。”
她望着舞台上渐次亮起的灯光说:“厉害着呢。”
摩洛哥与国内有七小时时差,演出将要开始的时候,国内正值傍晚。
八分音符工作室,下班以后,奚露和郑恋她们都没急着走。
郑恋甚至骑共享单车去买了毛豆和啤酒回来,任谁都不愿错过许汐言的这场演出。
奚露叫闻染:“染染,虽然你对许汐言不感兴趣,但至少今天留下来跟大家一起看嘛。你要再走了的话,可不合群了啊。”
闻染笑笑:“我不走,我留下来吃毛豆。”
她当真取了只工作室的蓝瓷花碟,分出一小碟毛豆,坐到工作台前。
其他人簇拥在懒人沙发边,开着何于珈平时用来打游戏的奢侈幕布。奚露扭头问闻染:“你坐那么偏,看得清么?”
闻染:“随便看看。”
或许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往左边前方,去寻找许汐言,去眺望许汐言。
她甚至靠的不是眼睛,是全身敏锐的神经。
晚八点,许汐言的演出正式开始。
郑恋晃着奚露的胳膊一叠声:“来了来了来了。”
她这么激动万分的时候,许汐言根本还未登场。万众瞩目的人,过分耀眼的人,总是姗姗来迟。许汐言便是带着这样的意味,缓缓步上舞台时,换来所有人一愣。
她并没有穿成名以后最具代表性的暗红丝绒。
她今日的礼服也是丝绒,不过一身素黑,极简款,裹着她纤窈的身段,露出天鹅一样的纤颈和雪色的肩。
熟悉她的人都能瞧出来,她素颜无妆,只在唇间点了正红的唇膏,似一团火,灼烧了蔷薇生出一春的香。
最为特别的是,她今日带着两只丝绒手套,也是素黑,长长的遮过手臂,带来一种“断臂维纳斯”之感。
今日的她就带着这样决绝的美感,悲壮、肃穆。
她素有“钢琴女祭司”之称,因为听她弹过一曲的人,都似被攫取了灵魂。今日的她,似真正带有了“祭司”的意味,没人知道她将要献祭的是什么。
唯有闻染。
许汐言在琴凳落座,很轻的捏了下自己的右手。
闻染目不转睛的注视着。
郑恋在问:“这种全球顶尖的钢琴家,戴手套弹琴难道不会影响手感么?”
正当她发问时,幕布里的许汐言把手套缓缓摘了下来。
一只放在琴凳一侧,另一只握在手里,手往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