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页)
他儒儒得,软软得注视着她………眼里潮湿的汹涌按压着。
水没了,荣庆起身,拿来了早已准备的茶水。
“我的茶,我的水,配得上我的话。
”她要说什么话,不知,触动,似是认真的小孩,似是焦灼的丢了盔甲的战士。
不安,又认真得。
荣庆倒水。
她自己喝了。
一杯见底。
纤义不知她为何顾自饮茶,一杯,她细细开口。
“你可知这是什么茶。
”纤义的眼眸落在窗杦上的尸怀花,打开茶杯,闻,害怕。
不,他不应该怕,他有解药。
所以他害怕什么?荣庆细细说着:“我知你有它的解药,南疆的毒药,想必医师研究个遍,小小尸怀花自然不在话下,你知我这次敢吃尸怀花,下次我必敢吃其他的,天下毒药千千万,你小小南疆国主有自信能拿下所有毒药的解药吗?”“你防我一年,两年,能防我一辈子吗?”纤义的眼睛明亮了,是的这是他害怕的,他能防她一年,防不了她一辈子。
她的态度已然明了,宁死不屈。
纤义愣了,心空明了。
原来,昭光已然不复,蝉鸣不复,鱼跃不复。
再他拥有的那一刻,已然不复。
所以,他该怎么办?他像个孩子,紧紧握着双手,紧握,指甲刻在红浊的肉里。
低下的头再也抬不起来,啜泣声慌然而出,逼仄,强制着压着。
豆颗的眼泪掉落在桌子上。
荣庆抖动着眼眸,蓦得起身,立在窗前。
“如果有一天我想起你,我会来找你。
”纤义错了,一切都错了,他害怕了,害怕得知道,这是个谎言。
他迫切得想找寻什么能够抓到的一切。
““不,你骗我。
”他冲出去,停在门口:“来人,传巫医。
”翌日,雨声悠悠在窗外斜斜织着雨幕。
树叶油亮亮地沾着雨的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