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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4页)

被陛下点名道姓了,沈学自然不能再继续装死,

按下满腹的心事,

上前一步道:“回陛下,微臣确实是平阳府夏县人,只是微臣离家多年,

对家乡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听他这口气感叹,

似乎有些话不对题的意味,

实在在场的人都知道沈学表述的意思。

离家多年,

连对家乡的记忆都模糊了,自然不会和薛庭儴有任何牵扯。可你沈学离了家,但沈家还在平阳府,薛庭儴能一路过关斩将连得四个头名,难道就和你沈家没有关系?

也许这不光是吴阁老一个人的心声,还是在场所有人的。也因此并没有人搭话,而嘉成帝也是一笑就过了。

“见薛举人年岁似乎不大?”今日的嘉成帝特意奇怪,往常都是冷颜少语,今日却像是个市井妇人盘问个不休。

“回陛下的话,学生年方十九。”

“十九啊,倒是个少年才子。”

“陛下夸赞了。”

“可是有娶妻?朕看你容貌端正,又身负功名,想必爱慕的女子甚多?”

这话说得让人怎么答?幸好薛庭儴也是历练过的,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学生已经娶妻了,有一子年方两岁。”

“都当爹了!”嘉成帝感叹一声,又问:“你这般年纪便考中地举人,还不知师从何人?”

重头戏来了。

其实早在薛庭儴还未入宫之前,他的家世背景就被人查了个底儿朝天。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之嫌,但至少薛庭儴是师从中书舍人林邈,却是为众人所知。

这也是许多人一直保持缄默的主要原因,但凡牵扯朝堂,就没有简单的事。黑白不清,是不会有人主动搅合进浑水的,没有这点自觉,今时今日他们也不会站在这地方。

所以当嘉成帝问到这个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投注了过来,带着或是玩味,或是审视,或是恶意的光芒。

吴阁老可一直等着这个,这也是他为何一直能不动如山的原因之一。他既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对当今秉性有几分揣摩。

嘉成帝最厌恶有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所以击了登闻鼓的薛举人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回陛下的话,学生老师乃是前翰林院编修,现中书舍人林邈。”出乎所有人意料,薛庭儴竟坦率得让人有些吃惊。

“林邈?林舍人?”嘉成帝态度有些不明的念道。

“正是。”

这你来我往的对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套路,难道不该是抵死不认,抑或是欺瞒一二才是正途,难道此人不知林邈是何种身份,不怕陛下会误解?

至于误解什么?谁不知晓林邈这个中书舍人是怎么升上来的?太子有恙,傅友德遭了厌弃,之前打压北麓一系,在场的这些人可没人少干过。

其实有的也不是刻意打压,不过是一些位置该是有德者居之。

什么是有德?自然是有势,被北麓占着的好位置不少,之前没人动,是因为北麓中立,是因为傅友德是太子之师。可太子不行了,傅友德倒了,除过傅友德,北麓还真没什么让人忌惮的人物,所以人走了,茶就该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