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
我?像黄岛主?
这比喻实在出乎意料。
老仆又写道:
也爱在子夜独酌。
字迹有些颤抖,却写得格外认真。杨过正待说话,另一个哑仆突然发出
嗬嗬
的声响,急切地抢过酒碗,在桌上补了几个字:
但岛主不笑。
杨过望着这两行渐渐晕开的酒渍,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仰头饮尽碗中酒,酒珠挂在唇角:
那我可比黄岛主有福气。
说着指了指自己扬起的嘴角,
至少还知道怎么笑。
哑仆们对视一眼,竟也跟着咧开嘴。
月光下,那些残缺的牙齿显得格外明亮。
杨过盯着那些歪斜的水痕,忽然想起江湖上关于黄药师的传闻。
那个亦正亦邪的东邪,据说对门下仆从尤其严苛,动辄割舌断筋,手段狠辣。
可这些哑仆提起他时,眼中却无怨恨,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敬畏。
“黄岛主,他对你们怎么样?”杨过试探着问。
一个年老的哑仆接过酒碗,喉间发出含糊的咕哝声,手指蘸了酒水,在桌上写道:
岛主赐我们活路。
杨过盯着那渐渐蒸发的水痕,心头微冷。
活路?是苟活吧。
黄药师给了他们栖身之所,却也夺走了他们的声音,让他们永远困在这座孤岛上,成为桃花影里的幽魂。
他仰头灌下一口酒,烈酒烧喉,却驱不散胸口的滞闷。
老哑仆看见杨过的表情有异,目光黯了黯,手指在空中停留片刻,最终缓缓比划:
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岛主给了我们容身之处,也给了我们自食其力的本事。
朦胧月色中,哑仆们碰碗时溅起的酒花在月光下闪烁。他们皱纹里流淌的酒渍,反倒让这些饱经风霜的面容显出几分鲜活气,像是干涸的河床终于等到了春雨。
今晚之前,杨过原以为自己和哑仆们一样,都是残缺的器物,被人捡回来不过是填补某种亏欠。
可今晚郭靖掌心传来的温度,还有那句
但只要你回头,郭伯伯永远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