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风波·顾问 辛迪是个急性子,她若是想要做什么事就力求马上做到,等不及拖到第二天。虽然祁华已经把话说的很明啊?(第4页)
自打孙漠北进入雪队那天起,唐兵就总被他搞的焦头烂额。最近孙漠北更是不消停,连着整出两件大事,先是要主动退出全国锦标赛,现在又将转教练组提上日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兵暗骂辛迪不靠谱,昨天还拍胸脯跟他保证要让孙漠北重回锦标赛,今天这可好,事情越来越严重,俩人还闹掰了,最近连着几个会,这叫我怎么处理。
唐兵说:“你不必太在乎赖文涛没名额的事,竞技体育弱肉强食,成绩说话。他能力到不了顶尖的档次,即使去参加比赛也只是几轮游而已。”
孙漠北说:“不只因为这个。我觉得自己状态不好,不适合比赛,参赛蛮干可能会给咱们队抹黑,那样就不太好了,是不是。”
唐兵本正低头签文件,听了这句话抬头看他一眼。“不比赛,你来滑雪干什么?”
孙漠北反问:“滑雪就非要比赛吗?”
唐兵被冷不丁呛了下,无话可说,若是否认那就掉进了孙漠北的陷阱,要是承认又显得自己特别没有体育精神。他赶苍蝇一样地挥挥手,“算了,这事我们会再商量的,你先回去训练。”
其实孙漠北说的是心里话。
滑雪运动在华国发展不久,装备烧钱,对场地要求又高,并不是那种没门槛的普通运动。队员们就算不是祁华这样的富二代,起码也是城市中产阶级,最初滑雪多是因为家里想培养他们学一门贵族运动,将来可以凭体育特长生的身份上个好大学。后来佼佼者集聚,成了专业运动员。没有谁不想站到巅峰,最典型的的一个代表就是拼命甘郎。
孙漠北同样渴望胜利,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有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他三岁时就被带上雪道,只因为父亲的职业与滑雪密不可分。队员少不了接受采访,记者最爱问的问题就是:“你们是什么时候爱上滑雪的?”孙漠北往往不知道怎么回答。自打他有记忆起,滑雪就是生活一个重要的构成部分,他无法想象那种离开滑雪的普通生活是怎样的。至于比赛,那只是一种外在的形式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孙漠北还有其它许多可以做好的事,比如二胡,比如学习。校园艺术节上他独奏一曲《三寸天堂》,曲调婉转,赢得满堂喝彩。孙漠北不是老师眼里乖顺的好学生,但他成绩极好,初中时年级五百人,他平日吊儿郎当,却能排五十多名。可不管对二胡还是学习,他都没法全力以赴,只能做到一个别人觉得好像还不错的程度,然后便心满意足,停步不前。
但他可以将自己的全部给予雪道,一腔热忱从无保留。他沉迷于解决各种技术障碍,让滑行的动作不管遇到怎样颠簸的雪道都能尽量标准,试着在不同的雪道环境下采取或刻滑或搓雪的不同技术形式,每每做到了就会觉出莫大的成就感。
做出放弃名额的决定后,孙漠北反复问过自己,是否还会滑下去。
他收获的是肯定的答案。
如果有机会,能继续比赛也好。如果没有……
好像也没什么。
孙漠北从办公楼走回训练楼。夏末天气炎热,他刚一踏出大门,阳光就顺着他头颅顶部爬满全身。细密的汗水渐渐将白t恤打湿。他向前走去时,一只黑猫从旁边树丛中窜出,跃进另一边密林后头。他记起曾经课上英文老师说,黑猫是象征幸运的动物,帕瓦罗蒂每次演唱会前都要搜寻附近有无黑猫。他已经有一阵子没遇到这种皮毛光滑到发亮的小生物了。
可是在他身上,还会有幸运降临吗?
他已经快要不抱希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东来是在开车去超市的路上接到唐兵的电话的。
自打三年前离开冰雪中心,他与雪队便不再有太多联系。特别地,唐兵清楚他离职的来龙去脉。他们始终维持着这种无言的默契。
这个来电显得很不正常。黄东来看了几秒,还是选择接起来。“喂?”
“老黄,”对面略一停顿,“最近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