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风波·顾问 辛迪是个急性子，她若是想要做什么事就力求马上做到，等不及拖到第二天。虽然祁华已经把话说的很明啊?（第3页）

“嗯。”

末了他们将塑料袋扎好口，贴了一张写了“小心，内有玻璃”的条子，又把沾了可乐的沙发罩子丢进洗衣机。卷筒旋转着，发出嘈杂的声音。

孙漠北什么都没问。

当晚孙漠北觉得渴，出来倒水喝，碰上黄婉婷也撑着拐进到厨房来。她今天换了姿势，只用单拐，一手扶墙借力，一条好些的腿能跳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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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黄婉婷瞟他一眼，指下冰箱，“里面有饮料。”

“哦好的，我先不喝了，谢谢。”

幸好，黄婉婷没有兴趣把对待潘子明的那套挪用到孙漠北身上。实事求是地说，她对孙漠北的态度很温和，甚至算得上亲切。孙漠北仔细打量黄婉婷，总很难将她与刺耳的尖叫和发飙摔东西的那幕联系起来。除去一双眼睛，黄婉婷完全与锋利的暴脾气扯不上瓜葛。特别地，她眼窝内陷，一双细眼狭长，眼尾略微下垂，眉梢亦然，反倒更近似文艺片里洞悉人世的忧郁女主角。

她不该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孙漠北开始止不住地对父女和潘子明间构成的三角好奇。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把今天的事情梳理清楚，张筱楚就来了电话。

“今天你那个姓辛的教练来了。”她开门见山，堵住了孙漠北别的话语。

孙漠北没想到辛迪还真去找家里人谈谈了。他忙追问：“她说了什么？”

“我赶她出去了，”张筱楚说，没回答他的问题，“我希望你让她搞清楚，现在你是你，我是我。她想知道什么，直接去找你，不要来烦我，我没有接待她的义务。如果有下一次，我压根不会让她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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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问：“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是你们逼我的，”张筱楚说，“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孙漠北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好，我知道了。”

孙漠北始终知道，张筱楚爱他，如绝大多数的母亲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可如今至少在表面上她没丁点人情味，这让他忍不住心生怀疑。她是否对他太过失望，才变得这么铁石心肠。

他垂下手臂，只觉得喘不上气来。回想前两次摔倒的前一瞬，他也有这种感觉。可明明空气很清新，氧气也充足。

他凑到窗边，将玻璃窗连着纱窗一起推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是孙漠北第一次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身上，连着心里。

第二天，孙漠北去西边办公楼找到冰雪中心的主任唐兵，直说辛姐不适合自己，他想换个教练。他忍了好久，没直接说辛姐脑子缺根弦，严重破坏原就已脆弱到行将崩坏的母子关系。毕竟辛姐是个顶好的人，只是力气使错了位置，他做不到那样刻薄。

自打孙漠北进入雪队那天起，唐兵就总被他搞的焦头烂额。最近孙漠北更是不消停，连着整出两件大事，先是要主动退出全国锦标赛，现在又将转教练组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