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赛·捉弄·京城 黄东来照旧每天监督孙漠北的训练,与他分析技术动作的每个细节。在他眼里,世界和平常没太多变化,……(第5页)
“哦,没事。那就不见嘛。”
黄婉婷没说话,一直到孙漠北推着她进入直梯。直梯下行,短暂的失重感升腾。
她说:“谢谢你陪我出来。”
“不客气,”孙漠北拍拍胸膛,“还想去哪儿随便提。”
“我就是想去去之前不敢再来的地方,”黄婉婷说,“京城大学是一个,雪场是另一个。要求不高吧?”
孙漠北点点头,“当然。话说,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大学呢。”
“你将来可以过来读书。”
孙漠北吐吐舌头,“那也得人家要我啊,搞的像我的滑雪水平已经可以被哈佛和耶鲁争着抢那样。我又不是肖恩·怀特。”
肖恩·怀特今年三十三岁,是单板滑雪界共同的偶像。去年平昌冬奥会上,他时隔八年再度拿下男子u型场地的金牌,实现三冠王的荣耀。二零一四年后,他本已淡出滑雪界,却始终坚持练习,等待机会重返。孙漠北忘不了他回归时那句话:“我是一个竞争者。胜利的感觉无与伦比,所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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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人热血沸腾。
“你滑雪那么厉害,可以的,”黄婉婷冲他一笑,“这是一所会给你留下很多美好回忆的学校。”
说这话时,她的腔调有种伤感的意味。
傍晚他们去了什刹海。这儿远离热闹喧哗的南锣鼓巷,叫人落得清静。湖边是打陀螺和玩鞭子的老人。他们玩的不错,气势雄浑,一帮老人在旁边围观。另有一众老奶奶在一人带领下练武。领头那个使的是软剑,红木的剑鞘,尾上挂着飘然的红穗子,头端两颗琉璃珠。两人都凝神看她舞剑,猎猎生风,在空气里劈砍流转,行云流水,煞是好看。
后来她们打太极。孙漠北默默旁观,从白鹤亮翅一直看到云手。然后他十分捧场地喝一声彩,中气十足地喊道:“好!”直喊的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将过来。黄婉婷看的高兴,也鼓起了掌。领头的奶奶便开怀大笑。她笑时自眼角到下巴,脸上纵横的皱纹条条分明。
月色上起初泛着一层隐隐红潮,后来天彻底暗了,红潮消退,复归浅金色。
老人们渐渐退散。他们看了一阵,转到湖边游船旁。路灯光影流动。
“之前……我们经常来这里。不管晚上还是白天,拍照都很好看。”
黄婉婷轻声说着,似在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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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我们在那边,特别黑的地方拍,拍出来人都是虚的。后来才转到有光的地方,觉得恍然大悟了,原来应该在这儿拍照片啊。是不是很傻。”
然后黄婉婷便不说话了。她拿起后边帆布包,往里掏掏,只摸出半包烟。她叹口气,“这下是贫困人口,浪费不起了。”
她只是坐在湖边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每一根都抽的很慢。
直到路灯黯淡,人潮彻底散尽。薄雾一样的微光落在湖面,
“走吧。”她说,将烟头收拢,用面巾纸包着,丢进旁边垃圾桶。
也许因为眼镜的丢失构成了极严重的心理创伤,自此潘子明暂时消停了,不再与黄东来像以往那样频繁地联系。
黄婉婷赞扬孙漠北说:“你做的很不错。”
孙漠北不好意思独揽功劳,“还是黄姑娘指挥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