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赛·捉弄·京城 黄东来照旧每天监督孙漠北的训练,与他分析技术动作的每个细节。在他眼里,世界和平常没太多变化,……(第4页)
他听见有人在后面更衣间内不耐烦地喊:“你个傻x喊什么喊啊?什么东西没了自己找去,别跟叫魂似的?”
“我的眼镜很重要!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孙漠北实在于心不忍,以残存着的一点良知,将眼镜放在途经的某个柜子里。
能不能再找到,就看潘律师的运气了。他暗想。
听着这边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团混乱的喊声,黄婉婷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他们才知道,潘子明的眼镜高达一千多度。近视一千多度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戴着这样一副镜片厚如瓶底的眼镜,也只能看到视力表上02那行。他手机上所有app的字号都调成最大,凑近了才能看个差不离。
孙漠北拿走了他的眼镜,其严重程度不亚于拿走了潘子明半条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让人遗憾的是,后来没人发现孙漠北把眼镜藏在哪儿了。接近瞎子的潘子明只能带着眼前的两团迷雾,被工作人员扶着出去。
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便无从知晓了。
半天的自由时间里,黄婉婷说她想去一趟京城大学。她读过四年书的地方。
京城的路上坎坷不平,又常有自行车大肆按着喇叭在人行路上横冲直撞。为了节省时间,她没有拄拐,而是重新坐进轮椅里,由孙漠北推着前进。她有校友卡,这让他们免去了排队用身份证登记的麻烦,直接进了东门。
打东门进去,迎面是一条直通向图书馆的大路,两边是十分现代化的教学楼。右手边是生命科学楼,黄婉婷读本科时来做过实验的地方。再向前走便是十字路口,四面分叉,各有人头攒动,不知都通向何方。孙漠北还从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奇妙的规律,只要走路打伞的一定是华国人无疑,太阳再大外国人也不打伞。
孙漠北问:“往南还是往北?”
“北边,”她说,“南面是宿舍和教学区,没什么好玩的。”
他们绕着各种名字不同的湖和古色古香的建筑走了一圈。京城大学很大,即使只逛半边也要费些脚力。现在并非假期,却也有三两游客,拣着重要地标合影留念。
黄婉婷指路,让他抄小道,打蔡元培先生雕像前过。不知谁在像前放了一捧鲜花。据她讲,这花常换常新,总是摆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漠北很喜欢这种隔着漫长岁月的纪念与致敬。
回来的时候,他们行走在理科教学楼前边的大路上,途径第二教学楼和五四体育场,打东南门出去。这和来时又是不同的路线。
孙漠北忽地听见有人喊黄婉婷的姓名。起初声音很小,好像在试探,后来音量大了,人也走的近了。她也听到了,偏头朝那方向看了眼,神色一下就变了。
“快往前走,”她声音急切起来,“别停留。我不想跟他碰面。”
孙漠北推着轮椅一路跑起来。还好这片地面平整,跑步前进并不费事。眼前是邱德拔体育馆。黄婉婷指示着他向右转弯,到邱德拔前高高竖起的台阶后边。
两人遁入阴影中,草坪旁。孙漠北看见一个男生急匆匆地跑在大路上,到了邱德拔前面的停车场四下张望一番,找不见人影,便垂头丧气地回身走了。他离开的时候一步步走的很慢,太阳把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这谁啊,你的仇人?”孙漠北说,“这么吓人,叫我们绕着弯躲。”
他推着黄婉婷出来,走到阳光下。今天日头真好,这种照耀下整个人都和暖起来。
“之前雪队的同学,现在好像读博了。不想看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没事。那就不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