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第二赛·意外 结合着黄东来整理封存的资料,潘子明很快顺利地搜寻到三年前那场事故的证据,包括当时现场的照片与视频……(第6页)
兵哥等跑去甘夏所在的医院,北城队只余下黄东来和孙漠北来做些收尾的工作。那一天,孙漠北都过的浑浑噩噩。他忍不住反复回看决赛的视频,甘夏的路线选的都巧而险,极早地便提前开始换刃,让s路线走的更大,速度也更快,这是加快节奏最常使用的方式。但他的动作在孙漠北看来却让人提心吊胆,觉得这样走前刃时很容易无法控制重心而撞击到旗门。换句话说,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控制范围。
选取通过旗门的合适路线,对于平行大回转的选手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自打开始系统学习、备战比赛的那刻开始,孙漠北便在学习如何规划最短的路线,同时在转弯的过程中维持身体平衡。但在比赛中,运动员有时会将可控性扔在脑后。
孙漠北曾经也是这样的运动员。
“慢点,慢慢来。”孙鸿帆的话在他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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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话。人们都道极限运动便是义无反顾地向前冲,无所畏惧地突破惯识中的限度,殊不知懂得控制才是真谛。他们需要一步步扩大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但在此之前,只有懂得边界在哪里才能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这运动有重重危险,不意味着每个从业者都要无故去搏命。
傍晚他们得知,还好,甘夏并未伤及脊柱。但这一下摔的不轻,要进行多处手术,他究竟需要卧床休养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另外此后,他应该不能再滑雪了。
听闻这个消息后,孙漠北靠在白墙上,感觉腥咸的浪潮一座座地打在心头。潮水翻涌,他觉着越来越不是滋味。
当晚他们乘坐夜车回城里。打阳城雪场下来是一段十分崎岖的山路,曲曲折折九拐十八弯,充满挑战性,比任何一款手机游戏都惊险。
孙漠北觉得,这条路十分考验司机的技术。车辆一路颠簸,孙漠北在座位上感受到和座椅之间细微的弹动,好像在坎坷不平的雪道上滑过一样。连他这种从来都不晕车的人都觉出一点晕眩,连口水都不敢喝下去。
他与黄东来再度聊起白天的事故。
“我后悔没早点拦住他,”黄东来说,“假如我没点到为止,假如我当时更详细地跟他说明这些情况,也许就不会这样。”
说这话时他语气低沉,显然情绪也受到不小的困扰。但他毕竟年长,类似的事看的多了,不至于和孙漠北一样心神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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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即使您真那么做了,他也未必会听您的。”
孙漠北只能这样安慰他。
“再说,谁也想不到后来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黄东来摇摇头,良久,长长地叹了口气。
外面的路上灯光幽暗,孙漠北也看不清外面究竟是什么,没什么风景可言,反而令人头昏,索性闭目养神。
车就这样一路晃着向前,忽地,一下剧烈的撞击让孙漠北的身体朝旁边倒去。
完全失控地,他的头撞击到这边的车窗玻璃,一声闷响,这一下让他疼的差点喊出来。司机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孙漠北又向前俯冲而去。他连忙伸手一把扣住前面副驾驶的座椅,终于定下身子缓过神来。他睁开眼,看见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黄东来显然也猝不及防,只是身上有安全带,所以情况稍好一些。
孙漠北向侧边看去,差点吓的疯掉。后座他身边的那个位置,车门已经被撞的凹进去了一块。假如他刚刚坐在那边,此时恐怕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