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墓园·发现 侧后方一辆金杯面包车,坚固如磐石巨山,巍峨不动。 司机一声国骂,回头看一眼被撞瘪的位置,“小……(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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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他说。
孙漠北举起了手机,跳身到副驾驶的位置。
电话一直通着,实时语音直播着现场的情况。他赶紧接起,得知对方已经根据定位往这边赶来。他又补充了一些详细的信息。
“还是这里安全。另外,”孙漠北说,“把司机叔叔留在上面是不是不太好。”
黄东来往后看去,面包车已经追了过来。
“怎么还没完没了。”
孙漠北耸耸肩,“喂,这是不是你的仇家啊。”
“别废话,坐好。”
黄东来重新将车发动。孙漠北预感到这车会颠的厉害,伸手一把扶住旁边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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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语文老师还要布置周记的话,他一定要把这段惊魂之旅写进去,估计能拿下全场最高分。
打山上到山脚的路就这么一条,黄东来抱着的心思是把时间拖到警车到来的那刻。但他对山路并不熟悉,这车距离行将报废恐怕也不远。冷风从粉碎的后玻璃透进来,原先还暖洋洋到让人有困意的车一下就凉的不行。孙漠北一下就清醒了。
还好,雪场山脚下就有个派出所,这种你追我赶没持续太久,警力出动很快。只是司机做完笔录和伤情鉴定后颇没有好气,让两人必须要赔偿他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黄东来当然一一应允,但孙漠北忍不住多说几句。“我们当时就算下车,也只有被一块儿打的份。那个,有一句名言说,撤退也是最好的前进。”
“狗屁名言,是你发明创造的?”司机白了孙漠北一眼,又是用本地土话十分过瘾的一声骂。孙漠北只听懂几个字,但已经以小窥大,对阳城人骂人的功夫十分佩服。
孙漠北只好乖乖闭嘴。
几天后他们才得知,雪场的遭遇并不是一次意外。华威雪场赵老板收了法院传票,得知自己还是被告上了法庭,气急便打听到黄东来行踪,纠集了一群人来阳城雪场报复。他本想给他们以颜色,不料自己在本地的势力早就被盯上举报。这事一出便如根线头,让警方连带着扯出一长串。赵老板怕是逃不掉了。
北城是在一个暮秋日子里突然凉下来的,很快就有了点冬日气象。只是始终没下雪,在孙漠北心里就算不上冬天真正的到来。
那周周五午后便放假。白日里阴雨连绵,雨是让人摸不清究竟是否要打伞的那种下法,断断续续,一点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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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没回家,披一件雨衣出门,没带伞,乘公交去马连路。他没扣雨衣帽子,上车时原本蓬松的头发已经变得潮湿。他将后脑勺绑着那小揪揪的皮筋解下来,微长的头发自然地披散。也许是时候去修剪一下了,他已经很久没理过头发。
冰雪中心在北城城中偏南,而马连路却在最北,需要穿越整个城区。孙漠北爱坐1路公交过去,一路摇摇晃晃,一会儿人上一会儿人下。末了剩下两三个,不用问,全是奔马连路去的。那片儿根本没别处可去。
小时候家里还没私家车,孙鸿帆每每带他滑雪都要先坐1路车到公交总站,末了再转大巴。孙漠北对1路车有种特殊的情结。听说这是北城最老的一号公交。
北城最好的小区都在南边,这里地势高,环境好,建筑现代化。老北城人都说,北面不吉利,地势低洼,山洪泥石流多发,能不住就不住。刚来打拼的年轻人工资低,没处可去,往往群居在那边租金廉价的老旧小区里。北城的最北边是马连路,那里的马园是一片大型墓地,石碑林立,安放无数人的骨灰。
他一路经过许多熟悉的地标,山花幼儿园,北城小学,北城十中。自打进入职业队后,孙漠北便告别了每日只有文化课的生活。他是个挺念旧的人,当时读书不觉得日子有什么特别,毕业后就总会在不经意间回想起许多往日的小片段。
他依稀记起初中教数学的班主任,那个十分短小精悍的男人,常常背着手在讲台上转圈:
——“这套题跟喝凉水似的,我估计半小时足够,快手十分钟都不用!”
那时孙漠北在下面小声说:“要是随便划拉就行,我们还能更快。”
大家纷纷在下面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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