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墓园·发现 侧后方一辆金杯面包车,坚固如磐石巨山,巍峨不动。 司机一声国骂,回头看一眼被撞瘪的位置,“小……(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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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怎么评价这张月考卷子的难度呢,我两分钟做了五个题!”
祁华悄声道:“都错了吧。”
祁华可没有孙漠北这么幸运,马上被耳听八方的班主任拎起来谈论人生。
想到这里,孙漠北忍不住笑出了声。旁边人疑惑地侧眼看过来,可能在想这孩子是不是傻了。
车途径鸣鹿小区时,孙漠北朝小区大门多看了几眼。他已经很久没回到过这里。小区前的音乐喷泉荒废已久,唯有美人鱼的雕塑还屹立不倒。
他不知道,此时张筱楚并不在小区内,而是被祁华的母亲邀请去做客。祁妈妈全名蓝晓羽,早年在十中教数学,后来做全职主妇。孙漠北与祁华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学,如今又在一个雪队里,两家家长也都相识。早年祁家生意还没做红火,孙母也没被提职,两人总骑着单车去接孩子放学,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两人同来自江南,个性却迥异。张筱楚南人北相,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直来直往,是典型的女强人。蓝晓羽则总是轻声细语,温柔如水。
蓝晓羽沏着茶说:“最近听说小北又赢比赛了,真好啊,说不定能进国家队。”
张筱楚笑笑,说:“你看新闻了吧,同场那个甘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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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听小华说了,好像挺严重的,不能再滑雪了。”
“真不知道他们折腾是为了什么,”张筱楚无可奈何,“我巴不得漠北赶紧退下来呢。”
蓝晓羽将茶水倒在紫砂的小杯里,走过身来放在张筱楚身前。她从对面转到张筱楚身旁,“哎,你还没叫小北回家住啊?”
张筱楚冷哼一声,“当然没。他一天不把滑雪这事搁下来,我一天不让他回家。”
蓝晓羽笑了,“你跟孩子置这气干嘛。”
“你看看甘夏,再看看每年滑雪出多少事啊。我怎么能放心让他去滑?”
相比之下,蓝晓羽心大的多,“这事我也考虑过,但祁华回来跟我谈,说只要自己有安全意识,不那么容易出事的。后来咨询些教练,他们也都这么说,我们也就同意他滑下去了。”
她凑近一些,转过膝盖,和张筱楚迎面相对。
“张姐,小北要是真喜欢滑雪,放他去做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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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讲过,我从小在管教严格的中学长大,每天日程表排的满满,早上一来所有同学蹲在地上擦地板,把桌下每个角落都擦干净,还不让留水痕。饮料都算违禁品,学校规定能带进教室的只有牛奶和水果。那时每天就是学习,别的当真一概不知。”
“后来我读了不错的大学,工作,后来做全职主妇。很多人觉得你这样过的不错,可我常常觉得自己挺悲哀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我从没有一件发自内心热爱、觉得不去做就过不去的事。早先我在十中教书、当班主任,也只是因为家人觉得我个性合适,于是就做了。离职那天,也没觉得多难割舍。后来我让祁华多去接触,多长见识,也是希望他别重蹈我的覆辙。”
张筱楚想,我们的情况并不完全一样。但她只是沉默着,看着茶水放凉。
蓝晓羽却似乎觉察到她心思一样,轻声说:“张姐,我明白你心思。我只是想说,小北认准了非滑雪不干,这其实未必是一件坏事,你要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求之不得。”
她握住张筱楚的手,突然好像触了下电,回缩一下,“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是你血热。”张筱楚不动声色,轻轻笑着说。
今天车开到最后三站,都只剩孙漠北一个人。司机打着呵欠,显然早已疲倦。他一路塞了很多提神的薄荷糖在嘴里,没含着,直接大口嚼碎了,否则没法支撑到终点站的休息时分。
孙漠北开着左边车窗,有冷雨飘进来。雨丝很细,麻酥酥地打着他的脸。
共两个小时的车程过去,已经是夜里八点。下车的那刻雨还黏着人,细丝一样地往下掉,走到公墓栏杆围的门口时,他便听闻云层里闷雷惊起。只一瞬,大雨瓢泼而下,像要把天空彻底洗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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